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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现在如何向他要求,他也不会出现在他面前。沈夜也接受了这个结果,回答他的只有仿佛永远不会停止的雨声,冲刷整个流月城,一天一水,什么都不会留下。他说:“你还真是一条只知听命行事的狗……也罢。”最好不相见,便可不相恋。最好不相伴,便可不相欠。但曾相见便相知,相见何如不见时。◇◇◇“你记住,我不想再见你,以后你不准再出现在本座面前。哪怕是本座的命令,也不准你再出现。”初七没有违逆主人的命令,虽然他确实一直都在。从沈夜第一次唤他,他身子一震,便本能地想要过去,甚至远在那之前,沈夜每每心思回转的时候,他都会有本能的反应。他听从沈夜的召唤,甚至不需要仰仗他的声音——只需心念而已。然而,那是两条完全相悖的命令,在他的头脑里相互倾轧。他应该要顺从主人所有的命令。主人命令他不准再出现。主人命令他出现。主人命令他即使是主人让他出现的命令也不准再出现。所以,他不能出现。一如往日,初七只是保持在一个安全的距离,悄悄地看着沈夜而已。看他最终穿过雨幕,回到自己的寝殿去。紫微祭司神殿里太过冒险,遍布沈夜的法咒,所以他不敢接近,将在外面度过漫漫长夜。有时候也他会四处探听一些消息。到了白天,他跟着沈夜,潜行过驰道,到达神农神殿,那里人多眼杂,隐藏行迹反倒简单。沈夜每日还会踏上寂静之间,但那个地方,不能靠近。初七知道自己忘记了很多事情,所以很相信自己的直觉,说不定那些都是丢失的记忆。他有时候听到华月或者瞳对沈夜禀报值得注意的人或事,沈夜无人可用,他便会暗中将事情查清楚,潜入廉贞祭司神殿,混在华月的线报之中,为了不让人看出破绽反倒比调查本身更耗心神。若不用这么偷偷摸摸地做事就好了啊……初七有时候心里想着,如果主人,不那么讨厌自己,不,如果自己能弄清楚主人究竟在想什么的话……说起来,沈夜真是一个奇怪的主人啊……刚见面时,就差点被他杀了呢。他整日都看着沈夜,他在神农神殿说的种种事宜,初七觉得自己明明都能听懂,也完全知道自己应该怎么配合行动;可是一旦涉及他们之间的种种,就忽然什么都不明白了。是因为失忆的关系?初七想,自己以前居然能理得清那么纠结的思绪么?那可真是了不起啊。不过主人嘛,再怎么奇怪,也没得选呀。他这时候隐藏在神殿的顶梁上,目光远远地追随着被一群祭司环绕的,沈夜的身影。初七机敏谨慎,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的耳目,然而目光尽处,却只能落在沈夜身上,除了他之外,什么都不是。别无选择啊。初七经常偷偷地望着主人,想着主人的事情,他这么做的时候,习惯地将右手按在左胸的衣襟上,因为那下面的心脏总是莫名生疼,可是,那种微妙的疼痛却令他不自觉嘴角上扬。当他察觉之时,也不明白是什么,让自己兀自微笑起来。他想,瞳大人没有骗他吧。自己曾经一定是非常非常地爱他,即使到现在……真的,亦是别无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