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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纳闷,他老妈平常这点不是该做晚饭了吗?好奇地问她出了什么事,曾媛转身看他,表情有些呆滞,似乎想了很久才确认眼前的是自己的儿子。施燃看到母亲表情的那一刹那吓了一大跳,那是他从没在自己母亲脸上看到过的表情,那感觉就像,就像灵魂被抽空了一般。“你爸生病了,在医院,我,我给他送点东西过去。”曾媛的声音有些颤抖。“生病?什么病?爸的身体不是一向很好的吗?”施燃错愕。“住几天院就会好的,会好的。”喃喃自语般,转过身继续收拾。施燃意识到问题很严重,他有些不知所措,想要看到他的父亲,看到他那高大伟岸的父亲,看到他失望的、生气的、恨铁不成钢的、宠溺的表情。只要让他看到他,确定他还安好,那么,他会乖乖听话,好好读书,他会尽全力满足他的一切愿望,只要他还安好。施燃一面在心中默念只是虚惊一场,一面又止不住胡思乱想,不行,必须亲自去确认一下。他走过去,制止了母亲毫无目标的所谓收拾,说:“妈,我们去医院吧。”两人来到医院时已过了探视时间,施燃隔着玻璃看到父亲蜡黄憔悴的睡脸,心中一阵抽痛,他甚至不记得上次认真看父亲的脸是什么时候,或许他从来都没认真看过父亲的脸。此刻看来,即使带着病态,却也难掩那骨子里的儒雅和英气,那张脸无疑是英俊的。在施清羽初涉官场时,那张脸就没少给他带来非议,嫉妒也罢,讽刺也罢,他毫不介意,外貌于他不过一副父母赐予的皮囊,不会成为他获得认可的工具,他所做的不过默默积蓄力量,直到某一天,别人谈论他时不再是:“就是那个某某啊,长得跟个小白脸似的,工作嘛……”而是:“哦,那个某某啊,相当有手腕的,嗯,长得还那么出众。”人们意识里总是儿随娘女随爹,然而,施燃却是极像他的父亲,虽然他自己从不觉得,但总有第一眼见到他的人会说,你是施清羽的儿子吧,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每当这时,施燃只是撇撇嘴,不置可否。现在,他有生以来第一次将目光停留在父亲脸上这么久,忽然,像是一个纠结了许久的谜底终于得以解开,心中无比释然,是啊,自己从不认真看那张脸正是因为太过相像,就像每天早晨面对镜中自己的脸,他也不会过多停留,因为那就是自己,因为太过亲近而忽略。施燃觉得有些悲哀,这是他很少会有的情绪,他在想,自己这么些年成天打架斗殴、胡作非为、结交狐朋狗友究竟是为了什么?此时看来,这些行为岂止是幼稚,根本就是愚蠢。他想起前段时间父亲老在他耳边叨叨的关于升学的事,甩甩头,重新将目光对准那张憔悴的脸,心中庄重地承诺着。病来如山倒,由于长期过劳,且发现不及时,施清羽的病情恶化的速度有些难以控制,到最后肾脏的功能几乎完全丧失,已是尿毒症晚期。每周几次的透析不断消耗着金钱和他的元气,接二连三的病危通知不断挑战母子二人脆弱的神经。施燃便是从那时开始变得很安静,不再生事,拒绝任何人的邀请,他开始断绝与从前的一切联系,并试着在课堂上保持注意力集中……这些做起来很不容易,就像抽了十几年鸦片的老烟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