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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场上跪的乌泱泱一群人,就有点虚。但是虚归虚,不能怂。他要是怂,这乱七八糟的风尚就会慢慢滚起来,祸害更多还未出阁的幼女。缠足这件事情,必须肃清才行。还好自己年轻了许多,又回到二十出头的年纪。虞璁垂眸一笑,心里稳住不少。事情一样样做,理想一点点落实,总是有盼头的。陆炳正屏息等着他吩咐,突然瞥见这皇帝又笑了起来。如今的他虽然着了龙袍冠冕,仪态威严不凡,可笑起来依旧像当初那个昂着脸喊哥哥的少年一般,露出两颗小虎牙出来。虞璁也明显反应过来了这一点,抿着唇强装正经的清咳了一声。陆炳识趣的低头,继续当一个安静的木桩。原主虽然说是藩王出身,是接盘当的皇帝,但自打进宫之后,就兢兢业业,想着法子跟太/祖看齐。当年朱元璋天天凌晨四点多起床上朝,这十五岁的小皇帝也跟着效仿,跟工作狂似的提前上班时间。他四点起,那大臣们就得三点起。这入朝要从左右掖门那儿排着队进去,在金水桥南再清点一遍尊卑品级,听着鸣鞭声再缓缓往里头走,速度之慢不亚于春运安检排队。这一晃五年过去,嘉靖六年的时候,终于有人熬不住了。是固励精图治之心,第圣躬得无过劳乎?一帮文臣们本来就身子骨弱,折腾久了也叫苦不迭,只能想着法子跟皇帝求饶。你们这届不行啊。皇帝心里虽然嫌弃,还是大发慈悲的准了,往后他多睡半个时辰,上班时间以日出时间为准,逢大风大雪天气还放个假,免得把广场上的几百个臣子都冻病了。如今的虞璁虽然业务不熟,但身边的黄锦是个得力的老太监,什么事都能帮衬一二。到了起床的时候,一方热帕子就递进帷帐里,擦两下脸便眉清目爽,只让人觉得周身都暖烘烘的。虽说是日出而朝,但起床的时候还是夜色微冥。虞璁在簇拥中坐轿子去了奉天门,在金台上缓缓就坐。这里视野开阔,不仅能看见微微升起的太阳,还能将御道上的两溜官员尽收眼底。金台旁侧布置着军乐团般的钟乐司宫人,不远处还陈列着明铁甲胄以示皇威。皇帝左右瞥了眼身侧的五六个团扇、伞盖力士,又打量了眼御道左右持刀布列的校尉们,颇有种自己在演舞台剧的荒诞感。真想打哈欠啊。明明三四天前还在熬夜写文稿算数据,今儿倒是跑到宫里来安心当皇帝了。“入——班——”鸿胪寺司仪高声唱道。下一秒,文武诸官顺着御道缓缓前行,文官北而西上,武官北而东上,一众人重新排班如方阵,伴随着鸿胪寺官员的再次喝令,一齐行一拜三叩头礼。整齐的跟做广播体cao似的。鸿胪寺官在确认诸官起立之后,按照前日排好的次序,开始依次点名奏事者,各衙门的人一个个从队伍里轻咳一声走出来,大声诵读这奏折里的内容。碰着些普通话不太好的官员,鸿胪寺的人还得代读。虞璁撑着睡意听了全程,中途一度打了个盹但无人发觉。就是发觉了也不敢拿他怎么样。这古文总是说话含蓄隐晦,哪怕当年太/祖发脾气改革了文体,现在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