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渝雪松放了鼠标,朝他招招手:“我看看你。”陆宜南马上挪凳子坐他身边去了。“张嘴,”渝雪松说。陆宜南不愿意,觉得在美人面前,太煞风景。他指了指自己带来的片子,说:“上礼拜拍过片,阻生型智齿,只长了一半,肯定要拔,已经吃了一礼拜消炎药,炎症不严重,长痛不如短痛,左边特别疼,您直接给我拔了吧。”渝雪松无奈:“你是医生还是我是医生?”陆宜南正襟危坐:“当然您是。我这不是怕给您添麻烦嘛,耽误您下班时间已经很对不住您了。那什么,您放心,我不是百度来的,我学医,成绩还行,尤其……”他话都没说完,渝雪松伸出手,捏住了他下巴。医生的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有力,且温热。陆宜南:“……”渝雪松态度还是很温和:“我看看。”然后他手上就不由分说的拿了口镜,探进陆宜南嘴里。口镜触感冰冷,抵在舌头上,说不出的被侵犯感,很不舒服。就像猫被拿住脖子,陆宜南说不出话,机灵没处抖,无法兴风作浪了。“可以了,”渝雪松拿走了口镜,又拿起片子看了一会儿,下了判断:“情况差不多是你说的那样。没有炎症,怎么这么疼?”“……因为疼啊。”大概是因为靠近神经,渝雪松看了看他,又低头看看腕表,说:“那拔一颗吧。”渝雪松去准备手术,陆宜南接过了护士给的药水,潄了口,又百般无聊的坐在医生办公室左看右看,这办公室是拿不透明玻璃从一真整间屋子里隔出来的,可能是为了保护隐私,渝医生在玻璃前摆了一个大书柜以及两盆山水盆栽。书柜里摆的满满的,陆宜南倾身去看,看见了不少他们学校的教材。没多久,护士过来叫他,把他带去了手术室。渝雪松背对着他,已经戴上口罩和手套。“渝医生很年轻啊,”陆宜南坐在治疗台上,难免有些紧张,开始找话聊。渝雪松转过脸来,礼貌的笑了笑,笑容掩在口罩下,所以只能看到他的眼弯了弯。那双眼睛也生的好,三分白七分黑,亮晶晶。陆宜南心思活络了起来。“渝医生这么年轻就能当上主任,真厉害呀。”陆宜南夸他。渝雪松背对着他在准备手术器械,闻言答道:“只是看着不出龄,其实干这行已经快十年了,小手术,没问题的。”陆宜南知道他误以为自己怀疑他资质,忙道:“没没没,您肯定没问题,我没那个意思,我不会说话。”渝雪松听见他说自己不会说话,觉得有点好笑。他摇摇头,转过了身子,走了过来,要开始拔牙了。陆宜南看了那长长的针头、手术刀、大拇指一样粗的铁锥,他整个小心脏都在抖。他是学临床外科,平时也干了不少伤兔害鼠的事,今天轮到自己身上,真是明白了什么叫天道好轮回。“打麻醉有点痛,拔牙不痛的,”渝雪松安抚道。陆宜南充耳不闻,紧紧闭着嘴,不敢张开。渝雪松:“……”“张嘴,”渝雪松又一次说。陆宜南逼着自己张了那么个樱桃小嘴。牙医哄小朋友是必修课,渝雪松柔声道:“别怕,勇敢一点。”陆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