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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了也不还嘴,脑袋一歪,枕在了严宵寒的肩头上。“说吧,是睡不着,还是心里有事?”严宵寒单手搂腰,另一只手替他把凌乱长发别到耳后,“听下人说你下午心情不好,谁惹你不高兴了,嗯?”傅深紧紧地闭着嘴,他觉得自己需要一个缺口来倾诉,可他太久没有跟人诉过苦,已忘了要如何开口。心头纵有千言万语,却不知该从何说起。对于一个习惯了背负责任的成年男人来说,剖白是一件比剖开胸膛还困难的事情。严宵寒也不催他,随手弹灭了灯,黑暗成了最好的藏匿之所,让他慢慢卸下心防。良久,傅深低声问:“皇后怎么样了?”“一杯毒酒,”严宵寒平静地道,“对外只说是失血过多,不治而亡。”黑夜里傅深似乎是笑了一下:“也是,皇上不可能还留她活在世上。”严宵寒:“你知道?”傅深:“嗯。皇后怀的并非龙种,皇上早就不再踏足坤宁宫,当时殿上的情形,他一看就明白了,要不也不会怒急攻心,直接气晕过去。”严宵寒声音发涩:“你……”傅深坦然地认了:“我干的。”“……”严宵寒就跟被踩了尾巴一样,险些从床上蹦起来,随后才反应过来傅深的意思,哭笑不得地在他胳膊上抽了一巴掌:“接话接的怎么那么快!皇后流产是你干的,皇后怀上可不是你干的!你一个有家有室的人别说这种有歧义的话!想吓死我吗?”傅深揉了揉被打疼的胳膊,暗自嫌弃他一惊一乍,可心头沉重的阴翳却因严宵寒的反应,奇异地散去了一些。“好罢,我重说。皇后在万寿宴上小产,是我的人早就设计好的。”傅深道,“她平日的饮食里有一味药,单独服用无妨,但与酒相和有凉血化淤之效。皇后怀胎三月,胎像正不稳,在寿宴上喝了几杯酒,立刻就小产了。”严宵寒万万没想到居然还有这等隐情:“你在皇后身边安插了人手?什么时候的事?”“不是刻意安插的,说来话长,”傅深问,“你还记得几年前那场马球赛上,我救过一个小太监吗?”“他后来被分到坤宁宫内做洒扫杂役,凭着一手梳头的本事得了皇后青眼。我回京后,他从宫里给我递了一个消息,说是皇后与某个侍卫之间有私情。”“他想报恩,也想替我报仇,大约一月前,他再次传信出来,说皇后似乎有了身孕。但皇上已有数月不曾驾幸坤宁宫,这孩子决计留不住。但皇后却不舍得,甚至想趁着万寿节勾引皇上留宿,以便弄假成真。”“那时我想,不能就这么便宜了他们。”他曾在大雨滂沱里肝胆俱裂,曾许下过“来日必还”的誓言。大庭广众,众目睽睽,皇后给皇上戴了一顶绿帽子,偏偏元泰帝还要为了颜面忍气吞声,捏着鼻子认下这个野种,以致怒极晕厥。这滋味比起当日赐婚之辱来又如何?而太子生母一旦有了这等丑事,那太子的好日子也就跟着到头了。以牙还牙,以眼还眼,血债血偿,更何况元泰帝的所做作为比傅深狠绝千倍。他被元泰帝请去观摩这场精心铺陈的闹剧,心里本该充满复仇的快意,巴不得元泰帝早死了早好,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