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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顺溜,连个磕巴都不打。他和轮椅一起被安放在面朝庭院的门檐下,严宵寒推着他,慢慢地往前走。两人到正房前也没停,傅深刚要提醒他前面有台阶,就感觉到轮椅沿着一个坡度,平稳顺畅地滑了上去。傅深心头剧震。他终于发现了这所宅子同之前相比,不一样在何处所有带台阶的地方全部被磨平,改成了平缓的斜坡,门槛全部拆除,只留下一马平川的地面。一看就是为家中腿脚不便、以轮椅代步的人所做的特殊设计。对于常人来说,家里有个残废,光照顾就已经令人耗尽心力,很少有人愿意花大功夫去把不便的台阶门槛重新改装。而严宵寒在明知道他们成亲只是走个形式、傅深不会长住的情况下,却依旧默默地将整片宅院改动了一番。人心都是rou长的,说不动容,那是谎话。虽然拜了堂,许了诺,可是傅深和严宵寒才刚刚迈出坦诚的第一步,他们中间还隔着无数秘密与分歧,谁也说不清他们之间到底算什么,这段感情里掺杂太多东西,而那一点动心,一点情愫,犹如滴水入海,显得微不足道。微不足道的感情,也可以做到这个地步吗?与靖宁侯府那片浮夸的布置不同,严府显然是尽心收拾过的,处处精致,既华丽,又幽静。傅深甚至在房间里看到了几盆兰草,不由得想起自己在北燕小镇的发现,状似无意地问:“这么多年过去了,原来严兄还是喜欢兰草。”严宵寒抓着轮椅的手无意识地一紧,随后平静地道:“若非时间紧凑,我还想再给你准备一池并蒂莲。”傅深被这句话精准地戳中了心窝,一时间竟没接上话。严宵寒仿佛是带他参观,推着轮椅走过一间间屋宇、长廊,最后停在一间离卧室很近的小房间外。傅深记得这里,这是浴房。“要进去吗?”傅深抬头问他,“浴房有什么好看的?”不就是一架屏风,几个浴桶——严宵寒抬手推开门。进门仍是一架玉石山水大屏,可绕过去,后头却别有洞天。几间屋子被打通,连成一间朗阔的大屋,屋中空空荡荡,别无陈设,只有正中央地面上,有个玉石砌成的大浴池。如今没烧热水,里面只有半池清水,清可见底,借着烛光与粼粼水光,隐约可见池底浮雕的荷花与活灵活现的游鱼。“这……”严宵寒推着傅深走近,解释道:“你的腿用浴桶不方便,没人扶容易摔跤,所以我叫人改了这么个池子出来,你还……中意吗?”傅深被他一个接一个的“惊喜”砸的有点回不过神来,没等他完全想明白这个浴池的意义,严宵寒从背后走到他面前,屈膝蹲下,视线与他平齐,扶着他的膝头,认真地道:“敬渊,我修好庭院,种下梧桐,现如今……只等着凤凰来。”不但没来,还想飞去别处的“凤凰”:“……”他忽然想问严宵寒,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叶公好龙”?你凭什么断定,我就是你想要的那只凤凰?可那些被磨平的台阶,偌大的浴池,和他眼里的认真,都不是假的。“这样不行,严兄,”傅深忽然倾身,微凉干燥的指尖在他眉心处点了一下,微笑道:“想招来凤凰,你得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