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踪至桓仁县,却被她逃了。此地山高林深,寻人不便,倘若各位能助在下一臂之力,抓获要犯,来日严某必报知朝廷,为诸位请功。”傅深第一次干窝藏逃犯这种事,总觉得严宵寒话中有话,不怀好意。不由得暗暗思忖:“他是不是已经看出来了?”他说完,山林中一片沉寂,无人应答。片刻后,不知谁冷笑了一声,不无嘲弄地道:“太监崽子,还真拿自己当个人了。”声音不大,但因为此时格外安静,所有人都听见了。严宵寒面色陡转阴沉。抬手按上身侧刀柄,仿佛随时预备着拔刀。他这个人很怪,愈是怒极,愈发轻声细语,好像生怕吓着谁似的:“我到是谁,原来是谢二公子,久仰。”被点名的庆义伯二子谢千帆梗着脖子不看他。严宵寒道:“严某今日一见二公子,果然是少年英才,初生牛犊不怕虎,与令兄倒是真不怎么像。”谢千帆额上绽起条条青筋。严宵寒继续慢慢悠悠地道:“听说令兄前年调任皇城兵马司中郎将,前途无量,庆义伯虎父无犬子,后继有人,想必再无遗憾了。”谢千帆的表情霎时由白转红再泛青,就像被人扇了一耳光。庆义伯长子谢百楼并非嫡出,然而相当争气,正经嫡出的二子谢千帆却是个纨绔草包。非但如此,谢二亲娘还十分不得庆义伯喜爱,庆义伯向着长子多于二子,多次扬言要将爵位传给长子。谢百楼处处压过谢千帆一头,谢二几乎与他成了仇人,亲朋好友都不敢当着他面提“谢百楼”三个字。如今这事被严宵寒当众捅出,无异于稳准狠地戳中了他最不愿意提起的伤疤。谢二当场就红了眼,气急败坏之下,竟然不打招呼就动手,抄起猎弓朝严宵寒射去一箭!众人哗然!严宵寒霍然拔刀,轻松荡开箭矢,飞身纵至谢千帆面前,雪亮刀光如银河泻地,直劈而下!“谢二!”傅深和易思明同时动身,一个冲过去阻拦谢千帆,一个扑上去挡住严宵寒。傅深手无寸铁,情急之下抽出自己背后角弓,眼疾手快地架住了严宵寒泰山压顶般的一击。傅深手腕剧痛,被那巨大力道震的不住颤抖,怒吼道:“你疯了?他说错了话,跟你赔罪道歉便是,何必下如此杀手!”严宵寒杀意不减,冷哼道:“口无遮拦,胆大包天。惹了不该惹的人,就别嫌自己死的冤!”傅深勉力与严宵寒抗衡,气力源源不断地相撞。然而木质弓再坚硬也挡不住飞龙卫吹毛断发的刀,片刻后只听“喀拉”一声,傅深手中的长弓赫然断为两截。他眼中闪过一抹痛惜之色。这把弓是傅廷信送他的生辰贺礼,跟了傅深好几年,没想到今天断在严宵寒手下。只是此时他顾不得许多,双手握住弓弦,在严宵寒刀上一绞一扯,硬生生将刀尖别了个方向。飞龙卫虎视眈眈,早在严宵寒出手时就一哄而上制住谢二,以易思明为首的勋贵子弟们也不是吃素的,所有人都亮了兵器。双方眼看就要混战起来,那边两人已打出了数丈远,傅深被严宵寒密不透风的刀光逼的左支右绌,气急败坏地吼了一声“刀!”易思明立刻将腰刀掷出,傅深疾跑数步,扭身在树上用力一蹬,身轻如燕地跃至半空,伸手勾住刀柄,正面格开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