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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的东西,什么炭盆被褥热汤之类全送去了柴房。紫瞳此时正在回话:“王爷,昨儿奴才把事情早就办妥了,天气这么冷,一会儿,奴才再吩咐厨娘弄点什么好吃的给王妃都送去!”此乃次日清晨,有稀薄的阳光穿透云层,雪下小了。李延玉依旧淡淡地,没有过多表情。他手里拿了本书闲闲翻着,一会儿,他问道:“你送东西去时,她有没有说什么话?”紫瞳故意瞪大眼道:“啊?说,说什么话?!嗯咳,她没给奴才说什么呢!”李延玉特意冷看他一眼,“什么也没说?”紫瞳赶紧说道:“其实,还真说了一句两句——”李延玉把书重重一合,“哪句?”紫瞳道:“王妃特意让我叮嘱王爷,她说,对这件事儿,您不信她,没什么关系,她也没什么可气好难过的,更不会觉得伤心!她说,也不怪你,早就知道您是什么样的脾气个性,毕竟,现如今证据是摆在那儿的——”“嗯?”紫瞳赶紧又道:“就是,就是特意让奴才提醒着王爷您,她不在您身边的这几日,记得按时让苏大夫给您做针灸吃药,咱们这些下人们也不会做什么按摩推拿,免不得还是要请苏大夫帮忙!”李延玉冷笑着,眼角眉梢却显得意,分明释然轻松。只哼道:“懂道理就好!要不然,总这般鸡婆啰嗦拎不清,就着实令人厌恶了!!”又把身一侧,转向了屏风卧榻,毫无心肝脾肺肾,继续看他手中的书。紫瞳摇头不停地叹气、吸气。长得一脸唇红齿白、眉清目秀的小宦官紫瞳,可以说,也跟了平王足足十几年头,从幼时平王那会还没变残疾就一直在伴随左右。紫瞳轻手轻脚拿了床羊毛毯给平王的腿小心盖上。他一边盖,一边忧心忡忡:话是这么说的,可他昨晚上看得出来,王妃袁蔻珠在说这话时的神情冷静而陌生、就像是完成某件她人生必须完成的功课。她的脸,再没有昔日那份从肺腑发出的热忱与关怀了——紫瞳忽感到一阵惶恐害怕来:王妃,王妃别是有什么想法打算吧,就比如,看她那神情,有一天,她终究会彻底死心离开他这王爷,也对王爷再没任何感情了……他越想,越忐忑不安起来。——苏友柏背挎着药箱来时,苏友柏像往常一样,请安,给平王鞠礼,一番客套询问后,缓缓拿出诊包准备探脉询诊。平王仍旧如往常,坐在金漆轮椅,一副高高姿态,冰山阎王,不苟言笑。又似乎在想什么,低着眉睫将苏友柏从上到下冷睨打量着。见苏友柏头戴一顶桶子样梁头折巾,身穿蓝灰相见大袖交领宽衫,腰系茶褐銮带,眼神清朗,肤白胜雪,一身秀才儒生的打扮。李延玉眉头逐渐压起来,越瞧越觉不顺眼。苏友柏倒未发觉这高高在上的王爷正饱含轻蔑俯视自己,他走神地,也在静静观察打量对方。只见对方身穿雪白珍珠貂毛大氅,头戴风雪貂帽。这仅仅只属于皇室子孙才有的贵胄天潢气、倒也不值有什么提当。苏友柏只是出神地想:这人生得挺鼻薄唇,如同神祗刻画,一副点尘不惊、飘逸优雅的淑人君子样,却不曾想,面冷心阴,性情古怪,偏执如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