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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衣摆上曼陀罗花开得更烈。曼陀罗,轮圆具足之一,乃一切圣贤、功德齐聚处。浩浩七州正中,巍巍太玄之山,降神之都,贤德辈出之地。思及此番含义,江栖鹤不由短促地笑了一下。“久违了,春风君。”来人开口道,他发束得一丝不苟,鬓边有几丝花白。江栖鹤细细品了品自他口中喊出的“春风君”,挑眉道:“几百年了,你居然还没死。”“你都能活过来,我怎会死?”来者走近一步。江栖鹤眸中闪过一丝几不可查的讽刺,他头抬起来,语气颇为不耐烦,“有话快说有屁就放,千里迢迢从昭州来此,总不是为了说句‘久违’吧?”“掌门要见你。”“呵。”霜白宽袖一挥,江栖鹤提步转身,神情无甚变化,唇边依旧挂着那些许弧度。走了两步,他冲杵在屋檐上,把自己当个鸟型摆件的阿绿招手。阿绿怕神都人,尤其怕诸长老与掌门,江栖鹤冲它挥手,它才赫然醒悟。现在江栖鹤回来了,它有底气不怕他们了。阿绿来到江栖鹤肩头,被江栖鹤带着往小巷外走,但就在快要触及人群熙攘的街面前一刻,神都来人三两步闪至江栖鹤身前,拦住一人一鸟,面色微沉,“江栖鹤,掌门要见你。”江栖鹤不慢不紧地“啧”了一声,“江某是小人物,可不认识什么掌门。”“他是你的师父,为人徒弟,怎能违抗师命,连面也不见?”来人抬高了音量,震得一旁花枝轻颤。“哦……”江栖鹤低下了头,慢条斯理地挽起松垮的衣袖,“你说他是我师父,可当年在烟华海上,我和他不就已断绝师徒关系了吗?”“你——”“我江某人,无门无派,无师无父,孤家寡人一个。”江栖鹤语气平缓,半敛眸光,盯着不远处开在新绿丛中的细小白花。烟华海没有凛冬,没有炙夏,但虚渊中只有无尽的火与冰,春风吹不到那处,花与叶生长不到那处。五百年了,这些在人间千万丈红尘中浮沉起落的人,竟有脸要见他这个被逼着跳下虚渊的人。多可笑。怎么五百年前没一剑了结他呢?他唇边勾起一抹嘲讽至极的笑,一拂袖上沾染水珠,绕过此人,走入熙熙攘攘闹市中。江栖鹤长吸一口气,觉得离开那位神都长老,连空气都更新鲜几分。面前男女老少人流如织,摊贩叫卖一声高过一声,热闹至极。但几步之后,江栖鹤敏锐地发现不对。他骤然回头,只见探出院头的花枝底下,那鬓边微白的神都人已隐去身形,另有一人默然伫立。这人黑衣黑发,连腰后长剑亦通体乌黑,倒是那金色剑穗,陈旧醒目。第9章朝春暮叹(八)第二章朝春暮叹(八)江栖鹤垂下的手不住收紧,眸眼却跟裹了霜的琉璃,清冷透寒。“你不来见我,那便我来见你。”沈妄的视线从江栖鹤手上一扫而过,对上那刀锋似的眸光,轻声道。沈妄的目光很轻,但落到江栖鹤周身时,后者觉得沉甸甸的。心底有一股火在往上窜,江栖鹤拍了拍肩上的阿绿,示意它另外找个地方待着,随后偏过脑袋,阖上眼复又睁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