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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最快乐的时刻总带着些微醺般伤感,简明异神情靡软下来,像暮春花架下那一丛安分贞静的白花,它们却又偏有那么惹起遐想的名字,唤作荼蘼。一点点不经心的艳,一段转瞬遗忘的风月事,却不能否认那种愉快。一霎游丝风定,齐御拥着他,彼此都有些汗津津的,鼻端却只有花意。齐御有些疲惫的满足,此刻他卸下几重防备,简明异方看得清他也有了几缕白发。简明异偏头看他,齐御支着脑袋任由他有些好奇地拨拢自己发间那不谐音律,“人总会老。”“我还以为像你这样的人不会痛快承认。”齐御有些自嘲地笑:“我只是个俗人,俗人中最俗的那种。”简明异笑,“齐阁主,一件事强调太多次,就会变得不像是真的。”齐御很不入流地挠他痒痒,“叫我名字。”他眼神很亮,还是当年简明异救下他时的样子。简明异躲开,“或许有一天罢。”齐御沉默,复又笑开,眼神却转开:“虽然这是谎话,也动听。”简明异咬着下唇半眯眼睛,任由他的手沿腰线一路往下,狡黠而迷蒙地叹息:“……你这像是醉了。”齐御一边动作,一边安然回答:“没错,最好醉生梦死。”简明异却从没想过茶也可醉人,他知道这只是他们的自欺欺人。齐御总是突然来,又突然消失。简明异却慢慢开始懂得了一些关于他的事,就像知晓几月花发,只是生活中自然而然的事。齐御托他照料几盆花,不是什么名品,他也就应答下来。一日江道平提了新茶来访,恰巧看到他正在浇水,眉一挑问道:“新种的?”“齐御的花。”简明异随口一答,可惜江道平却不是随口一听。他皱眉,显然有些不赞许的样子,简明异却不理他,浇完水拍拍手,问他要不要留下来用午膳。江道平亦很忙,无暇久留,留下茶却仍欲回顾:“只是浇花?”简明异无奈地用上了哄孩子般的语气:“只是浇花。”这招却意外地有用,江道平终于被哄走了。只是临走前仍不高兴,只因简明异多嘴问他一句,何时成家?“等你那花结果。”江道平拂袖而去,而那花压根无果可结。简明异叹了口气,想到什么,却又微笑——若真有果实长出,只怕也是很久以后了。日后风波,谁又说得准呢。简明异从不奢图留住春光,他只求自在欣赏。将那两盆花摆在向阳的好地方,简明异伸了个懒腰,迎着小院骄阳,指绕飞絮,徐徐前行。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