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潋阳忽然道:“行了,别一口一个仇人仇人的。你那师父,不知使了什么手段摸进我天机山后院,烧了我住了一辈子的院子不说,还当着我的面,把我道侣的遗骨付之一炬。被我当场捉住还不知悔改!后生,若你是我,你杀不杀这个人?”宋东亭被江潋阳堵得哑口无言,等着双水当当的眼,不知所措地看向褚寒汀。虽说曲洵是他最亲近的人,可是非他还是懂的。固然在宋东亭看来,他的师父做什么都是可以被原谅的;可他也明白,站在江潋阳的立场,师父的死就确实是他咎由自取。一直认定曲洵无辜的宋东亭被这个事实砸懵了,痛苦地垂下了头。褚寒汀看得不忍,轻叹了一声,道:“想不通就不要想了。早点回去休息吧,明日扶灵全靠你,你不能撑不下来。”宋东亭沮丧地点了点头,又看着褚寒汀问道:“师兄,明天……你会去吗?”褚寒汀抽了抽嘴角,解释道:“你看曹总管今天这个态度,我明天若是敢出现在陆庄主的葬礼上,他保不准就能把我一道出殡了。”宋东亭看起来有些失望,可今日曹相安一反常态的强硬他也看见了,只能接受。他低声道:“那好吧。等我回来,咱们自己给师父上柱香也就是了。”说着,他又扁了扁嘴,有些落寞地小声道:“反正明天的主角也不是师父。”褚寒汀不置可否,江潋阳则克制地哼了一声。安抚了宋东亭,江潋阳就与褚寒汀一道进了他房里。他们二人翻箱倒柜地折腾了一整夜,把整间房刨地似的翻了个底朝天,结果一直到后半夜宋东亭离开时,愣是没能找出蛛丝马迹。江潋阳挫败地叹了口气,道:“看来曲洵一直防着你呢。”这简直是一定的。褚寒汀翻了个白眼,没有说话。庄主出殡乃是大事,而曹相安不知出于什么心态,把陆仰山与曲洵的丧事办得格外大张旗鼓。整个仪式繁复冗长,看样子宋东亭可能要到天黑之后才能回来。于是他们两人更没了什么顾忌,他们将曲洵和宋东亭的房间都细细查看过一遍,然而依旧一无所获。江潋阳不死心地端起曲洵窗台上那几盆半死不活的花,细细辨认过后,又唤了褚寒汀与他一道看。然而遗憾的是,曲洵并没有把生生不息草养成以假乱真的普通观赏植物,江潋阳只得不甘地叹了口气。“那它会在哪呢?”江潋阳大马金刀地坐在曲洵的椅子上,依旧不死心地打量着这屋子里的每一件家什。褚寒汀苦笑着摇了摇头:“曲洵大概早就料到了这么一天,这样要紧的东西怎么会让你这样容易就找到——他就是死了,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过得轻松。”江潋阳气愤地哼了一声,忽然拉着褚寒汀的手,一把把他拽进怀里。褚寒汀措手不及,跌坐在他腿上,江潋阳身、下的椅子紧跟着发出了不祥的“咯吱”声。江潋阳却没听见似的,挑衅地在褚寒汀唇上亲了一口,对着空气高声说:“我们很好,可惜你看不见了。”——当然没人能回应他。对着死人示威也不知有什么成就感,反正做过这事之后,江潋阳谜之扬眉吐气,雄赳赳气昂昂地揽着褚寒汀,大步出了曲洵的屋子。没有意外的话,他们以后再也不会来了。接下来他们便再想不出还能做什么了。江潋阳有些失望,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