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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庄已经有些年头没出过这么“有活力”的弟子了。长老们看见各自弟子全须全尾地被带了回来,先是松了口气,继而,长久的担惊受怕成了怒火最好的助燃剂,整个刑庭的气氛顿时变得更加冷厉了……自然,也有松完气之后就心平气和地了结了的,比如曲洵,可惜在这场合他说话没什么份量。曾久锋冷着脸,问道:“你们几个,去后山做什么了,谁出的主意?”他一贯疼爱的女弟子此时正在下头可怜巴巴地垂着头不说话,然而曾久锋似是动了真怒,显然没那么容易蒙混过关。几人显然不能说出庄江的事,因此谁也不肯开口,长老们倒也不会觉得这几个才出师的弟子去后山真有什么目的。然而这番默然抵抗的态度令曾久锋勃然大怒:“放肆,你们有没有把山庄规矩放在眼里!”曲洵被这一波怒火波及,隐隐有些不安。他了解曾久锋,这人对自家弟子是爱之深责之切,可迁怒起别人来就是六亲不认。他没有小师弟这么大的气性,看见徒儿平安归来就什么也不愿计较了。可他又不想真开口求情——免得寒汀混过了这一回,以后变本加厉地胡闹起来。而陆仰山和苏长老可能也有此番顾虑,他们几人就这么听任曾久锋发脾气,一个个默然不语。而曾久锋的火没人拱,自己就能燃得声势喜人:“一会儿自己去领二十鞭,禁足一个月,再……”听着曾久锋的处罚一个个字吐得令人心惊,曲洵再也坐不住,只好将求助的目光投到另一位一同前来的长老身上。那长老旁观者清,自然看得出曾久锋已经有些舍不得,只可惜一言既出,骑虎难下。那一位乐得卖曲洵个好,还能给曾久锋递个台阶,何乐而不为呢?他适时开口劝道:“曾师弟,谁还没个年少轻狂的时候?他们知道错了就行了。罚得过了,太早磨平了孩子们的棱角,于修行也不宜。”曾久锋果然乐意接了这台阶,他沉吟片刻,“勉为其难”地呵斥道:“还不谢过师伯!若非师兄开口,我定不会轻易饶过你们这回!可也不能一点不罚,暂就……禁足十天,小惩大诫。”曲洵长出了一口气,曾久锋果然后悔了。可他哪能不后悔,他就是再气,又怎么舍得打丁晚岚呢?这一场风波就这么雷声大雨点小地过去了,各家长老领了自己违禁的弟子回去禁足。曲洵自然也带着褚寒汀回了芰荷苑。别支个个财大气粗,自有专门的囚室用来给弟子禁足。唯有芰荷苑,巴掌大的院子里,统共就这么几间屋子,哪里有地方专门给他关人的?于是褚寒汀的禁足就成了在自己房间里闭门思过,曲洵显然没时间一直看着他,于是守卫的重任自然落在了宋东亭肩上。宋东亭的实际年龄虽然也七老八十了,但相貌一直保持着十四五的少年模样,习性也奇异地同长身体的少年十分相似——他恨不得一天睡满八个时辰,使得褚寒汀的看守形同虚设。于是这十天禁足最终成了褚寒汀人生中最轻松的一次受罚,他闲来无事便打坐调息修行,间或与师弟闲话几句,日子过得颇为惬意。直到第五天的晚上,江潋阳回来了。这一次敲褚寒汀窗户的成了只黄鹂鸟,叫声悠扬婉转,煞是动容。褚寒汀却没好气地推开窗,似笑非笑地看了黄鹂鸟一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