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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祁重之刚要张嘴说话,便径直与赫戎低头看来的眼睛对上了。难得的噎了片刻,他重重一咬舌尖,硬挤出第一个字来:“爷——您请。”同时郁郁不忿地使劲儿捏了把手里的腕骨。赫戎收回搭在李先生肩上的手,虚握成拳负到背后,由祁重之伏低做小地托着他的腕,迈开不疾不徐的四方步,真跟一品官爷下乡视察似的,在百姓们探头探脑的视线里,神气十足地踏进了神草堂的门槛。赫戎假扮……不,做起老爷来的确很有一套,跟祁重之这类吊儿郎当的大少爷不同,他是天生的王族贵胄,当他“唰”地撩开下摆,往椅子上大马金刀坐下的刹那,仿佛不是身处闹市,而是在统领万军的帅帐之内。满堂药师皆被这沉重的气场逼得鸦雀无声,个个摒着呼吸缩肩低首,有个别胆子大的,飞速偷眼觑过这位神圣的样貌,接着就心肝儿乱颤地垂下了脑袋——嘿呦,哪来的爷,眼神真够吓人的!既充当马夫,又兼职小厮的祁重之站在赫戎背后,正盯着他后脑勺上的发旋儿,琢磨着该先从哪开始问医,那厢的李先生倒是率先张口了。“鄙人李兆堂,忝为神草堂掌事,这位小哥刚刚的话,李某也全都听在耳里,可是——”李兆堂生平行医,见过不少刺儿头病患,但这位当属胆大包天的第一人物,还未进神草堂的门,竟就敢大肆宣扬,说天下无人可以医治好自己的病。于是,一则为了自家医馆的名声,二则也是想瞧瞧,究竟对方身负什么样的疑难杂症,便顶着高压,仔仔细细端详起赫戎的面目。他迟疑一瞬,接上了后半句:“如果李某没有看错,这位老爷应当在前不久受过较为严重的外伤,兼有几分误染毒物的迹象。但除此之外似乎并无大碍,不知小哥所宣称的‘怪病’,究竟是怎样的怪法?”医道讲究望闻问切,单就“望”之一行上,这个李兆堂算是很合格了。祁重之心中有了数,当下不答反问:“您既然能看出来我家爷既中了毒又负了伤,那再把脉的话,能否依样诊得出来?”此话单听起来,有质疑人家医术的意思在里头,说给平常大夫听,多半都要不乐意的,何况对面坐着的还是医界泰斗济世峰内出来的人。然而李兆堂好脾气依旧,极有耐心地点头:“自然可以。”“那好——”祁重之立刻接口,“劳烦您再给号号脉。”这话一听,李兆堂下意识看了眼赫戎的神色,悄没声儿地打了个冷战,可他话都说出去了,当然没有反悔的道理,于是着人备好了一应用具,见赫戎还没反应,只得清了清嗓子,道:“那…劳驾您把手伸出来。”他也不知道自己哆嗦什么,但在这个人面前,就是有种莫名的惧意。赫戎却纹丝不动,像没听见一样。李兆堂头一次遇到这种情况,白面皮上烧起红,觉得愈发尴尬了。从下马车到前一刻,祁重之本来还在心里打鼓,赫戎今儿怎么这么听话配合,原来不是转了性,是憋着劲在这儿等着他呢。他八风不动地近前,握住赫戎的胳膊用力,一提之下竟没提起来,不禁皱起了眉峰。来都来了,又想闹什么幺蛾子?他手底下暗暗使劲,可赫戎的手臂像钢筋铁骨,长在了椅子扶手上似的。周围的人渐渐起了sao动,祁重之有点着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