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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那一帮兄弟里有只爱男人的,但他从来没受到过任何影响,他也没有想过男人和男人之间的那种事有一天会发生在自己身上。杜淳的脑子有些乱,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麽,就这麽坐在椅子上看著无声无息的谢锦台。这个人平日要麽活蹦乱跳,要麽就是慵懒闲散,从来没有哪一刻看起来如此刻这般脆弱,仿佛一碰就会碎掉。杜淳想著他们发生了这样的关系,以後呢,他和谢锦台还能如从前一样自若地相处?他又想,谢锦台本来是向自己求救,结果最後自己却被逼著成了强jianian他的凶手。他在心里堵著一口气,不知怎麽才能发泄出来。他还乱糟糟地想了些不知什麽,在他走神的时候,却突然听到耳边传来一声沙哑的:“妈。”一瞬间又有什麽刺痛了杜淳的心脏,这已经是第二次,他第二次听到谢锦台在昏睡之中叫著“妈”。在只留著一盏橘黄壁灯的昏黄光景里,杜淳突然觉得时光倒流。谢锦台不是现在的谢锦台,而是十七岁那年,被双亲抛弃的少年。孤孤单单,无依无靠。杜淳看著谢锦台的脸难受地扭曲起来,对方不知梦到了什麽让自己难受的事情,紧闭的眼角渐渐湿润,最终慢慢地流下一行泪水。杜淳望著那一行消失在谢锦台耳际的泪水,他的心痛得厉害。他为什麽自己没有早一点遇到这个人呢,为什麽他没有像保护杜嫣那样地保护著谢锦台,让他纵使失去了双亲,也无风无雨地长大成人,正常地上学、生活、踏入社会。他紧紧地却又温柔地握住谢锦台没有扎针的那只手,将它放在自己额头:“我在这里,”他在他耳边轻声地说:“我在,别怕。”“妈……妈,别走。”谢锦台被杜淳握著的那只手一下收紧了,他只当那只手的主人是他最想念的那个人,他在梦里牢牢地抓紧那一只手,再也不放开。杜淳这个便宜的“妈”当的是心酸得不行了,他一遍遍地在谢锦台耳边轻柔地说:“我不走,我不会走,我一直陪著你。”他用另一只手拭去谢锦台颊边的泪痕,轻轻地哄著他,宛如当年哄著年幼的、哭著要爸爸mama的杜嫣。他总是擅於保护,无论是杜嫣,还是其他人。但这一次,杜淳空茫地觉得,自己什麽都没有做到。等吊瓶打完,为谢锦台取了针,守到凌晨三四点的时候,劳累了一天的杜淳终於趴在病床边睡著了。等他再睁开眼睛时,床上已经没有人。他没有在诊所里找到谢锦台,後来谢锦台没有来找他,他也没有再找到对方。他给谢锦台打过三次电话,都是“暂时无法接听”的自动语音。再後来他就没有试图打过那个号码。发生过那种尴尬的事情,谢锦台要躲他完全可以理解。但杜淳心里不免还是为谢锦台感到担心,此刻他发现,自己对谢锦台的了解其实非常非常少。他见过一个燕荣石,可是除了燕荣石之外,谢锦台的身後还有和燕荣石一样的变态吗。除了被燕荣石下贱折腾的这一次、半夜闯到杜淳家那一次,在谢锦台身上还发生过哪些让人难以想象的事情?谢锦台从来没给他说过这些,杜淳更不知道牛郎的世界里到底充斥著些什麽。他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谢锦台在那个行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