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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孤立的女皇头痛地让人叫来孟晚。出乎意料,孟晚态度暧昧,一点忙都帮不上。女皇脸色郁郁,看着底下并排跪着的三人,道:“郭放,你先出去。”对待自己属意的继承人,女皇常日点拨也是不断。她喝了口冷茶,声线平和道:“臻臻,京中多有流言,你与孟学士交好,可是真的?”臻臻是段清棠的字。“倒是一起谈过诗词。”女皇笑了:“哦?就是不知孟学士与你那师姐,你更欣赏哪个?这江山终究是要交到你手上去……孟家总不能出个首辅又出个骠骑大将军。”文武官首皆在孟家,那这天下不就成了孟家的?段清棠沉默,用余光扫孟晚。他自然知道孟晚走到这一步多不容易,可孟光就容易?况且,真到了今后,是否用孟晚不就是他一句话的事?而孟光这边已是迫在眉睫。想到这,不再犹豫道:“女儿与师姐有同门之谊,又有患难之情,感情自会更深厚些。”被放弃了,孟晚用舌尖抵了抵上颚,倒不觉得委屈。只感叹道长且阻,同志仍需努力。出了御书房,段清棠头次主动找上来。感情里从来讲究进退有度,觉得是时候诱敌深入,孟晚并未做出往日积极做派,只是稍减速,露出个体面而客套的笑:“殿下叫臣何事?”察觉孟晚态度的疏离,段清棠咳了声,暗示道:“今日,你莫要怪孤,孤承诺过的,都不会变。”“臣哪里会怪您。”孟晚一副不欲多说的模样,没两句就要告辞。段清棠心叹,这不就已经怪上了。他看着孟晚清瘦的背影遥遥远去,消失在高阔气派的朱墙之后,眉心皱得越来越深。两日后,内阁大学士孟晚渎职,触怒龙颜,直接被罢黜官位,降为白丁,终生不得入仕。同日,落魄失意的瘸将军孟光得了圣旨,奉旨出征。作为皇太女,段清棠活得实在正派,且不善于亏欠旁人。当年阵前欠孟光半条命,便还她三年糊涂相思。如今欠孟晚一道仕途,也如那年左思右想,梦寐难安。脑子里回放的,尽是最后一面,孟晚那清淡又疏离的背影。他摸着肚子,长长叹息。和多数知道亦或猜到内情的人设想不同,孟晚与孟光这会儿也并未反目成仇。甚至在孟光临走前一夜,孟晚还悄悄找到客栈,千叮咛万嘱咐,叫她小心随军的监军二皇女、与自己多通信件。出客栈,孟晚就被一人堵在巷口。将要入夏,段清棠夜里仍穿得不少,漆黑斗篷罩着,叫人看不清身段。“来找阿姐?正巧,她还没睡。”“不,孤来找你。”孟晚往左,他往左。孟晚往右,他往右。孟晚抿了抿唇,段清棠叹息着捉住孟晚的手腕。他的武功比孟晚强得多,更懂xue位,那样一按,孟晚便使不上力,只能被迫,将手隔着斗篷,搭在他的腹部。段清棠倾身过来,罕见地示弱道:“孟晚,孤这里疼。”孟晚心里乐开花,面上不显。板着脸,胳膊使力,还欲抽出手,段清棠道:“你之前说得,孤也允了。”“嗯?”夜色里,少女目露疑惑。段清棠抿唇,贴耳,略别扭道:“这三个月,你愿意便可回别院住。”这是段清棠暂时能给她的最大让步与弥补。孟晚眸底闪过一丝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