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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秉之没有听赵兆说完就走出了夜宵店，他觉得自己没有把手里的东西砸过去怎么发挥了二十多年的全部修养。

快要过年了，路边的红灯笼在陈秉之的脑袋上一晃一晃的。

陈秉之拎着快餐盒走在路上，又想起了周丞的那个眼神，觉得特别想见见他，让他随便和自己说点什么，不然就算什么都不说只是站在自己身边也好。

他想到当初自己被挤在□□的人群里，看着志愿者一边帮别人画彩虹，一边对着眼前两个男孩子说祝福你们的时候，自己也特别想周丞。

要是周丞把事情都告诉自己了，我是会开心还是难过呢？

第9章第9章

老太太一直信佛，周丞出事之后更是魔怔了。

除夕去庙里上香已是他们家的传统了。今年除夕的天气格外不好，白天还一直很晴，结果晚上就起雾了。

周丞把剩下的饭菜放在小桌上，洗完碗之后站在窗边打电话。

“新年好，阿丞。”张越的声音混着鞭炮的声音传过来。

“你也是。”

“在干嘛呢？”

“准备准备去庙里了。”

“你们怎么去，今天那么大的雾你们走上山吗？”

“大概吧，反正奶奶一定要去的，馒头一个礼拜前就订好了，今天一大早就去拿了。我看看情况能不能打车吧。”

“诶，你等等……”张越走到了一个安静的地方，“我来带你们吧，刚刚被这群小屁孩烦死了，就知道放鞭炮。”

“你行吗？”

“什么话！老子实习期都过了。就这样，你们等着，我二十分钟后到。”

周丞按老太太的叮嘱把自己团团裹住，牵着老太太走出门。

“谢谢你啊，张越。”

“这是什么话啊，奶奶。我也是沾你的光去庙里拜拜那个文殊菩萨，让他保佑我考试考得好一点。”

“好好好，菩萨会保佑你的。”老太太笑眯眯地回答。

周丞站在庙外抽烟。

“别抽了，你还嫌你的肺不够疼吗？”

“就一根，没事儿……不是说来拜菩萨的吗？”周丞把烟从鼻子里吐出来。

“等等吧，你奶奶得弄到零点吧，还有好几个小时呢。”

张越看着周丞一眼，说：“你前几天是不是出了点事？”

“……你怎么知道？”

“你说我怎么知道？”

“呵，看我都傻了。没事儿，大小伙子打个架而已。”

“不是，主要赵兆他……”

“真没事儿。”周丞打断了张越的话，把烟头扔在地上，抬脚踩灭，“进去吧，怪冷的。”

阿弥陀佛，弟子自觉不至罪业深重，但为何心魔久久难除。弟子知错，想改。佛啊，弟子不奢求往生极乐，只求人心能战胜心魔；不求自己，只求亲人、朋友、爱人不为弟子过往罪业困住。

周丞站在佛像面前，双手合十，闭着眼睛，脑袋微微低着。

张越在背后看着，想到当初周丞困兽一般的眼睛，想到从那铁门里走出来微微佝偻的背，想到老太太抱着周丞泪流满面的样子。

没有人能真的感同身受。

张越觉得有人拍了一下他的背，回头一看有点惊讶。

陈秉之没有说话，抬手指了指外面。张越看了一眼还站在佛像面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