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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宁宫里,皇后病的连床都爬不起来。宁家兄妹三个接连去请太医来,结果太医诊断后,开了方子,便只是叹气。“心病还须心药医。皇后这病是心病,惊吓过度,郁结于心,偏偏肝火还格外旺盛,若不解开心结,怕是难好。”宁珍儿闻言,心中焦虑更甚,待太医离开了,她才忧愁道:“三哥、四哥,你们说,二姐这到底是为甚有了心结?这心结又该如何解?今日七殿下得封太子,本是大好事,谁想着刚刚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二姐,二姐便病得越发重了。”宁珍儿到底只有七岁大,再聪明也想不明白皇后心中所想,老气横秋地叹道:“旁的便也罢了,怎的二姐的儿子好了,二姐反而越不好了?”正所谓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宁君榆和宁珍儿是孪生兄妹,年纪一样小,听不出旁的,宁君迟却已经一十有二,是个小小的少年郎了。宁君迟闻言,稍稍一愣,再想起宫里宫外一些传闻,沉默半晌,开口道:“为兄写信,请大姐来一趟罢。”宁珍儿和宁君榆年纪小,根本没见过他们的大姐,只知道大姐是嫁去了岭南,诧异道:“大姐能劝得动二姐?”宁君迟微微眯了眯眼:“大姐生来,不信鬼神,不信佛祖,不信八字命硬只说,只信自己。二姐是大姐带大的,素来听从大姐的话。大姐来了,二姐或许就好了。”小小的宁君迟此刻,却是误以为皇后是因棠落瑾刚刚进宫,就“克死”了两个小公主的事情,恨棠落瑾命硬。又见棠落瑾被关一宿,两个小公主连尸体都无法保住,心里恨极了棠落瑾的八字,却有同时因棠落瑾是她的儿子而纠结,才会迟迟久病不好。因此宁君迟才想要找一个能劝服皇后的人来劝解皇后。这深宫之中,这般误会皇后的人,并不止宁君迟一个。大皇子比棠落瑾年长八岁,如今已经十一岁了。在皇室里,已经算是真正的半个大人了。湘贵妃膝下只大皇子一个孩子,虽然疼爱,却因大皇子居长,她对着大皇子又有别样的期望,从不溺爱,今日早朝天元帝刚刚宣布了立储一事,湘贵妃刚刚听说,就立刻招了自己娘家人进宫。湘贵妃姓李,祖父是当朝李首相,历经三朝,为人正直古板,但却很得天元帝重用。湘贵妃心知李首相并不会在天元帝宣布了居嫡出的棠落瑾为储位后,再行反对。可是,她心中仍有许多不甘。若论家世,她虽比不得皇后娘家一门悍将,保家卫国,牺牲良多,但她家里也是清流之家,祖父名下更是门生无数,她的父兄亦是出息;若论宠爱,她在天元帝还是王爷的时候就已经跟在天元帝身边侍奉,并头一个诞下了儿子,天元帝素来厚待于她,比之皇后胜出的又岂止是一筹?若论儿子……湘贵妃微微垂了眉,哪怕她的儿子不如皇后的儿子聪慧,过目不忘,可是,当皇储者,又不需要考状元,比的哪里是文采?那棠落瑾就是文采再好,再过目不忘,又有何用?怎么就偏偏是皇后才三岁的克死了两个meimei的儿子做皇储,而不是她已经长大了的大皇子?“为皇储者,自然比的不是聪慧或者文采。”李首相的嫡妻李老夫人沉声道,“自来立储,头一样看得,就是嫡长二字。单单是太子的出身,就已经注定了他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