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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一辈子,是不会再娶妻的。”他勉强笑了一笑,对梁晓道:“你跟着我,也就不必再担心有哪一天成了拖油瓶。”梁晓却能从他的话里,听出他方才的好心情已经荡然无存,却又不知是自己哪一句说错了,再不敢乱说乱问。好在已经看到到村子里星星零零的灯火,再走了一阵,也就到家了。家里黑洞洞的一片,只有厨房里还亮着些灯,却不见有人,梁晓举着灯笼照了照,见门口靠着一把半合的绢伞,突然咦地一声,奇道:“这是碧瑶jiejie的伞,我前两天还见她撑着这把伞出门呢。碧瑶jiejie今天来过了,把伞忘在这里么?”接着又看到了放在一旁的食盒,桌上分明摆了两付碗箸,都是动过的样子,菜肴却显得有些凌乱,有一个碟子还被打翻在地上,菜汁洒得一片狼籍,凳子倒了两个,甚至地上还掉了一块水色的绢帕。秦疏的神色不免微微有些怪异起来,梁晓却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只是本能的担心起孟章来。他急急地叫了一声孟叔叔,连忙要跑去孟章的房间里看个究竟。孟章的房间里漆黑一片,门却是虚掩的,梁晓拿灯笼胡乱一照,见门开着一条缝,提脚就想要冲进来:“孟……”话音还没出口,却是被秦疏掩住他的口,生生拽了回来。秦疏却是掩住了他的眼睛和嘴巴,一起将他出数十步。来到院中石桌前。这才松开了手,只见灯笼的微光下,照着秦疏的神色有些古怪,像是一种很微妙的尴尬和难以轩信。但当着孩子的面,却是什么也不能多说,只好对梁晓轻声道:“你没看到桌上有酒么,孟叔叔醉了,已经睡着了,你不要再去吵他。”梁晓却是被他这害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这时也不敢乱动,他方才被秦疏遮住了眼睛,耳朵却还露在外面,似乎在簌簌的风雨声之中,听到了些很奇怪的虽的响动。他看了看秦疏,却见秦疏微微有忡怔,神色间似喜似悲,不大有心思理会自己。和梁晓说完这几句话,便摆手让梁晓回屋去睡,竟忘了让他先去洗漱。而他自己像是不知道雨水已经将桌凳打湿,竟缓缓在石凳上坐了下去,梁晓看见了,大着胆子提醒道:“秦叔叔,凳子上湿,小心别着凉了。”秦疏像是要想一想才能明白他说的是什么,半晌才哦了一声,又站了起来,仍旧是摆手让梁晓去醒。等梁晓一因房,他也顾不得凳子上湿,又坐了回去,一手支在同样湿漉漉的桌子上支着额头,总觉得眼前这些事就跟隔着一层纱似的不太真实。他觉得自己是该怪孟章不应该这样胡来,然而心里又有种莫名的松脱。他只感到脑颅内针扎似的一阵阵作疼,那是酒力上涌,他却只是想到,自己今天晚上的酒,实在是喝得还不够。若是真醉了,才不会做这么荒唐无稽又诡异莫名的梦。秦疏如是愣愣坐了片刻,始终没有回去睡觉的心思,也该是睡不着的,他迟疑了一下,提起方才梁晓一路提来的灯笼,轻轻推门走了出去。从这儿到城里,也不过三四里路,这地方是小镇,就连像样的城门也没有,但商贾往来颇多,纵然是夜里也仍有酒楼饭馆做着营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