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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将衣服烘干。他怕秦疏着凉,扶着秦疏半躺在自己怀里,也算是半个垫子。再摸摸秦疏身上,仍旧热着烫手,皮肤都烧得微微发红。血倒是不流了,但摸到他肚子,只觉得整个发硬,根本揉不动,秦疏显得很痛苦,眉心一直就没有松开,昏迷之中不时低声呻吟。易缜只急得心头火烧似的,眼下无医无药的,只能喂秦疏喝些水,还洒了大半,咽下去的也没多少。易缜虽没有亲见上次儿子怎么出生,但到了现在,他就是再迟钝,也觉得有些不太对劲了。眼下前不沾村后不着店,叫天不应叫地不灵,更是让人慌了神,心下忐忑,只盼着不是那么回事。他想起什么,在秦疏随身的包裹里翻找起来。白苇是把所有可能用到的药物都收拾了带上的,但眼下包裹里除了同样淋湿的替换衣服,就只有一些散礁银两。那些药他根本就没有带在身上。可见秦疏不把他自己放在心上,或者说,是丝毫不在乎腹中的孩子。易缜心中不知是什么况味,手中木然的翻着,额头上已经见汗。最后还是在他自己的物品当中翻出个小瓶来,依稀记得是白苇在路上交给他的。他那时急得发昏,根本就没去听白苇和他说了些什么,任是此时拼命回想,也想不出这药究竟是安胎还是怎样的。然而此时病急乱投医,也顾不得那许多,倒出一粒,硬是给秦疏灌了下去。也不知是那药见了效,还是那几口水的功劳。秦疏竟像是慢慢有些好转。一时眼睛还没有睁开,呻吟的声音却渐渐大了些,几次抬手想扶到肚子上,最终又无力的垂了下去。“小疏?”易缜顿时欣喜若狂,小心翼翼地轻声唤道:“小疏,你醒了?”怀里的人微微一颤,挣扎了片刻,终于颤巍巍的睁开了眼。他还在发烧,视线模糊一片,头疼,肚子也疼得厉害,一时竟不知身在何处,努力盯着眼前晃动的黑影辨了半天。易缜在他的目光中畏畏缩缩的,动也不敢动,他心里有无数的话,想求他平平安安,又想求他和自己回去,一时半刻偏又一句也吐不出来,只有呐呐低声道:“小疏……”秦疏却终于从声音里认出他来。眼中一点点的清明,种种悲愤怨恨痛苦掺杂其中,一时复杂莫名。伸手去一旁摸随身的匕首,却扑了个空。他下了决心不顾一切的逃走,却是将生死荣辱这些都看得淡了,更何况此时此刻,他也是没有分毫力气去与他争执,就连说话的力气都几乎没有了,身旁摸不到兵器,他索性也就不找。他甚至看也不想再多看他一眼,只想闭上眼睛,不听不看不理会。出于这样的念头,他微微朝外挪了挪,想离易缜越远越好,这一动,却觉出有些不对劲来。低头往自己身上一看,原本就头晕眼花,这一看险些气得一口血吐出来。他身上的衣服从里到外就没有一处是拧不出水来的,易缜更怕他穿着湿衣服,这烧越发要严重起来,将他身上衣服尽数脱去,此时烤得半干,却还没来得及给他穿上。他纵然存了死志,并不指望自己能真正逃回泽国去,然而即便是死,也想干干净净的走。并不在乎自己落在易缜手里将会有什么样的下场,却不代表他能接受自己在旁人面赤身裸体暴露,更何况那个旁人,还是令他恨不得生噬其rou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