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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问韩非池道:“这药……一共有多少?”韩非池面无表情地答:“两粒。”体贴的两粒,一粒给父亲,一粒给孩子。韩守邺明白了,一边流泪一边微笑,又问:“会很疼么?”韩非池叹了口气,答:“剧毒无比,沾之即死。”甚至来不及感觉到痛苦,人就会被夺去性命。听到这样的答复,韩守邺总算放下心来了。他扭头看向了沉睡的鲤儿,清冷的月光把他的影子拖得很长,在牢狱的地上显得影影绰绰。他背对着韩非池,最后说:“……替我谢谢你父亲,就说,为兄先去,愿韩家……万世昌盛。”韩非池点了点头,随即转身,一步一步向牢狱外走去。这时他听到身后的牢房中传来鲤儿的声音,他大概是醒了,在跟父亲哭闹。他父亲安慰着他,又对他说:“鲤儿想不想吃糖?爹爹有糖,很甜很甜的糖。”鲤儿似乎很欢喜,一边拍手一边欢笑,而他父亲的声音里却埋着深深的悲哀和痛楚。以及……微不可查的颤抖。韩非池没再继续听下去,他毫不迟疑也毫不停留,阔步走出了廷尉法狱。牢狱之外,是明净美丽的月光。作者有话要说:韩非池……本质是个疯批。下章就是最终章啦~第217章风荷到了七月中旬,齐家就开始张罗齐婴和沈西泠的婚事了。尧氏特意去请大师算过,说七月廿三是个绝好的日子,最宜婚嫁,她于是做了准,紧锣密鼓地开始筹备了起来。从大婚的宴请、到两人的婚服、再到各式各样的礼器,尧氏都一一上心打点着,倒是重新找回了当初齐家鼎盛时张罗场面的热络。沈西泠和齐婴这两个事主倒是没对此事有什么贡献,只顾自忙着自己的事,尤其是沈西泠,和尚书台的李巍一起商榷着通商事宜,实在忙碌得紧。相比之下,原本一向不得闲的小齐大人如今倒像个闲人了。他当然不是自愿如此的,只是沈西泠如今管他管得颇严,还找来了许多大夫给他看诊,不仅每天都要喝药、针灸,而且还被勒令不得费心公务,连每日的饮食和就寝都有安排,委实令这位名副其实的第一权臣哭笑不得。这小姑娘小时候不知道有多听他的话,如今两人的位置就颠倒了过来,而他一旦试图不听她的,她就开始哭哭啼啼,虽则齐婴心里知道这不过是她用来拿捏他的小伎俩罢了,可偏生她哭得逼真,他也真的是心疼她,于是便也没法拗着她的意思,她说什么就是什么了。说来沈西泠在通商之事上也的确有很多洞见,她毕竟经商多年,又对南北两国的地理人情都知晓甚详,就通商的具体安排比尚书台的官员们看得更远更细。如今升任尚书台右仆射的李巍虽早就知道他老师的未婚妻是商道之中的一把好手,然而却未曾想到其所思所见能广博到如此地步,尤其在坐而论策之时言谈稳健,举止与老师相似极了,令他十分敬佩,不由对沈西泠越发敬重。沈西泠当然能感觉到李巍对自己的敬意,也为此欣喜,然而他对自己实在有些太客气了,甚至还一口一个“师母”的称呼她,令她听着总觉得有那么点奇怪……毕竟这位大人的岁数其实和齐婴相仿,算起来更比她还要大不少,他一唤她师母她就觉得自己要折寿,无奈怎么明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