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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借故不来,今次只是应约来了罢了,”钟夫人道,“再说你家沅儿,早晓得人家夫妻情深了,瞧不瞧见她又有什么打紧?”平景侯夫人还要再说,钟夫人却被府中管事请去定夺些事情,钟夫人匆匆应了,又回头嘱咐平景侯夫人这个闺中的手帕交,道:“今日京中贵胄都在,你可别闹出什么幺蛾子,燕国公有多宝贝他这位夫人你也晓得,当着大梁人的面,安生些。”语罢,便带着管事的四处应酬安顿去了。今日钟夫人做东,便不能像往日那般陪着平景侯夫人闲话,平景侯夫人穷极无聊,只得跟侄女儿薛沅及她母亲陈氏说话。只是今日薛沅和陈氏都有些心不在焉。薛沅不必说,自然是因为见到了燕国公夫人心里头不痛快,又不知晓她温若哥哥是否就在前院儿、今日是否能见上一面,因而心神不宁;至于陈氏,是因为她今日来带了一子一女,她一面担心女儿在后院儿与顾家那商女起争执,一面又担心儿子在前院儿有什么差错,不禁暗自感叹起这为母的不易来。薛家姑娘今年二十三岁了,当年同她玩在一处的闺蜜如今都已为人母,独她一个还念着燕国公不肯撒手,将无尽的好姻缘全都捐弃不顾,成为了上京城中一个人尽皆知的笑柄。如今上京城中但凡有殷切盼高嫁、以至于有眼高手低之嫌的贵女,都不免要被父母说上一句“我儿莫糊涂学了那薛家女儿,平白遭人耻笑”。此言真乃屡试不爽的治世良言,一旦祭出,再泼皮的贵女也要乖顺听话。这薛家姑娘虽不幸成了京中一个笑柄,但模样生得实际很是娇俏,当年在京中也是有名的美人,与那燕国公郎才女貌颇为登对,只无奈那后来居上的商女太过于美貌了,因此才被比了下去。今日也是如此:薛家姑娘穿了如今京中正时兴的衣裙款式,淡紫色的绸面儿,很衬人的气色,显得她尤其俏丽可人,本该是位艳压群芳的角儿。只是今日不知怎么回事儿,一向不太爱参加这等女眷聚会的燕国公夫人却正正坐在席间,穿了一身粉紫色的长裙,并不是时下最流行的,可却生生叫人移不开眼,美得让人恼恨。眼尖的夫人们还瞧见,她鬓间的那只金钗正是前些日子燕国公在击鞠场上为她赢的,一时更免不了腹诽:商女可恨!今日她那衣裙那般淡雅,鬓间却插了一只如此浓重的金钗,如此两不相配,分明就是在明晃晃地炫耀罢了!沈西泠靠在软席上吃茶,只感到在座的女眷们眼风皆若有若无地往她鬓间招呼,自然觉得奇怪,便朝今日给她梳头的挽朱递了个眼神儿。挽朱见了,便悄悄朝夫人吐了吐舌头。她们夫人生得美丽,在打扮上素来不花心思,一贯是由着她拾掇,只是夫人素日又不爱出门,偶尔出去又多会受到一些夫人小姐的挤兑。今日茶会这等场面,挽朱便预料到薛家姑娘要来,此外还有好些对将军心怀不轨的贵女都在席间,她便故意为夫人簪了将军新得的钗,省得这些不长眼的人趁着将军不在便欺负夫人。沈西泠虽不知自己鬓间有什么不妥,但见挽朱这等神情,便知是这丫头的手笔。她其实本就无所谓这些夫人贵女的挤兑,自然更无所谓朱儿的折腾,瞧了她一眼之后便又收回目光,径自吃茶。这番寡淡的模样落入众人的眼中更是觉得心头一梗,只觉得这商女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