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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得明亮而有灵气,周身一股如珠如玉的好气度,眉间生了一点红痣,宛若佛典宝卷上绘的神女飞天一个错手落到了红尘万丈里。她今日穿着青黛色的春衫,外面披了浅色的缎面儿披风,行止间犹可见极曼妙的身段,实在、实在令人挪不开眼。他二人相携,便如同是一双画中的璧人。传闻顾居寒极爱怜妻子,成婚五载依然宠爱有加,今日一见,他果然一路陪着夫人缓步香茵,虽不招摇,但分明是时时留意着夫人步履,行在她身后半步,再稳妥再体贴也没有。秦氏抬头一望,见是这二人来了,遂朝平景侯夫人礼貌地笑了笑,淡淡道:“恰是兄嫂来了,夫人有什么想说的,不妨直接与哥哥嫂嫂说吧。”平景侯夫人闻言秀眉紧皱,冷哼了一声,却没再言语。这片刻功夫,燕国公夫妇便行到了棚下,秦氏早已起身相迎,其余的贵妇人们也不敢怠慢,纷纷起身迎候,平景侯夫人虽不甘不愿,但念及她家的平景侯还要在上柱国手底下讨生活,便也只得起了身。秦氏半步上前,问候过燕国公,又与她家那美貌惊人的嫂嫂道:“嫂嫂可觉好些了?今晨头疼得那样厉害,可耐得住在外头吹风?”沈西泠与各家夫人都打过招呼,又答妯娌道:“难为你总挂念我,好多了,不打紧。”声音泠泠,柔婉动听,平景侯夫人心中暗骂了一声小娼妇,又听一旁的夫人们谄媚吹捧道:“听闻今日击鞠将军也要亲自上场同梁国使臣切磋,贤伉俪如此恩爱情深,国公夫人怎可错过?只是今春虽天气和暖,毕竟还是早春风寒,夫人要善保贵体才是啊。”说话间沈西泠已被丈夫扶着在棚下正中的尊位处坐下,与各位夫人们道了谢,便对燕国公说:“我这里无事了,此处都是女眷,你在这里不便——快到场上去吧,我刚才还听见绍棠他们叫你呢。”贵妇人们眼观鼻鼻观心,耳风却利,听到那权倾朝野的上柱国温声答:“好,我这就去了——你不要逞强,若不舒服就打发人来找我。”他夫人“嗯嗯”应了几声,又催他离去,他似颇无奈,又嘱托秦氏照顾嫂嫂,这才起身离开。场上已有平素与上柱国交好的勋爵子弟与他招呼,还有他帐下的将军们向他行礼,小厮们为他牵来了马匹,年轻的燕国公翻身上马,已在场上与男子们跑起马来。这般景象实在撩拨得击鞠场下的一众贵女心旌摇曳,便是成了婚的夫人们心里也有些泛酸,暗恨这商门女的运道堪称断古绝今,只是形势强过人,委实不能不低头,只好各自摆出笑脸、恭维赞叹起燕国公的细致体贴来。那商女却不甚领情,笑着应了两句便转而问:“眼见大家方才聊得热闹,我一来却是扫兴了,不知夫人们方才聊的是什么,能否也捎上我?”“国公夫人哪里话,”钟夫人笑道,“无非是些家长里短的琐事,又顺嘴说了说大梁那位使君的事儿。”“哦?”沈西泠从秦氏手中接过一杯热茶捧在掌心处,不浓不淡地应了一声,似乎极不经意地顺嘴问,“齐婴?说他什么?”她这么一问,方才抖露秘辛的夫人便十分振奋,于是又绘声绘色满面红光地将他与大梁公主之间的那些事儿讲了一遍,末了还不忘再加上一句恭维:“这齐敬臣与大梁公主之间的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