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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说。正说着呢!一艘船从远处过来,两人摇橹两人撑镐,对于这条河来说是条大船。庄蕾低头漂洗衣衫,听见一个声音道:“陈家矮子死了?”庄蕾听见这个声音抬头,看见那船头站着两个人,其中一个绸缎布衫,身体消瘦如猴,偏生手里还拿着一把扇子,佯装潇洒。另外一个眼睛狭长如细线,正眯着眼看向她。庄蕾认得这个的混账,年头上陈然带着她京城逛庙会的时候,她曾经被他堵过,这是城里的首富,黄员外家的大儿子,是个吃喝嫖赌,不长进的货色。之前听村里人说起过,这黄员外有两个儿子,大儿子是原配生的,另外一个儿子是继室生的。两个儿子天差地别,大的这个就是个混账,小的那个读书好,人也长得好,真是一样的米养了两样的人。不过黄家的这位太太就是喜欢这个不是她生的大儿子,样样好的都端到他的面前,生怕他受了丝毫的委屈,硬生生地养成了这般呆霸王的性子。庄蕾摇了摇头,这是演的宅门养废的戏码?还真是养废,听说房里有了六七个,也都没有过生养,可见这里有缘故,嫡长子没生养,一切可不是嫡次子的吗?庄蕾把衣服放进了木盆里,弯腰端起木盆,听见那混账道:“小娘子,别走啊!你家矮子官人死了正好,给爷我来暖床,爷保证你吃香的喝辣的。”庄蕾转身不理睬,夹着木盆往河岸上走,又听那个声音对着边上的人说:“别看是寡妇,矮子没福分,还没圆房,是个雏儿。你看那小蛮腰,你看那小脸蛋儿……”庄蕾回过身瞪了他一眼,就这酒色过度的样儿,还想要睡女人,倒是要色不要命了!回到家,张氏和陈照也回来了,张氏蹲在地上一节一节地砍着甜芦粟。庄蕾把衣衫穿上竹竿,开始晾衣服。刚晾完衣服,看见陈熹从门里出来,庄蕾从地上拿起两节芦黍,递给陈熹一节。自己开始撕起了皮来,陈熹看着她这般吃,也尝试着撕皮,他嚼着芦黍,听庄蕾问:“味道怎么样?”“很清甜!”陈熹转过头去,庄蕾呵呵一笑:“你现在都能吃出清甜味儿了!”陈熹笑了一声:“真的!”不知不觉之间,自己真的在慢慢转好,看着他弯着的嘴唇,庄蕾吐出了自己的芦黍渣渣,进了屋里把纺车拿了出来,在榆树荫底下开始纺纱,月娘拿了针线在缝衣衫,陈照开始劈柴,陈熹坐在椅子里拿了本书出来翻看。“娘,那二十亩地的事情您可拿定主意了?”庄蕾侧过头去问正在帮自己搓棉条的张氏,张氏抬头说:“卖也行,你姐也回不去了。只是那孩子?”月娘咬下了线头,站起来展开了衣衫,她低头对着张氏,笑了一声:“娘,为了孩子也没必要把二十亩地给人家,倒不如趁着这个时候给卖了,他们还不能在这个时节欺负咱们。时间长了,大家伙儿都淡忘了咱们家的事情,还跟他们有牵扯,就怕他们黑地说白的,再也说不清楚。”“娘,阿胜婶子刚才在河边洗衣服,我提了一嘴,要卖地。”庄蕾把自己对甲长家的看法说给了张氏听。张氏一听对庄蕾说:“你这孩子主意也太大了,这种事情还没决定怎么能说呢?要是让李家知道了卖不成怎么办?”庄蕾立马低下头,一脸地做错了事了的表情道:“娘,是我没想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