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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引来多少视线,大堂内的食客此刻正聚精会神的听说书先生说书。方桌上置有茶水,柳长宁拿来青瓷杯,倒上一杯。说书先生坐于正中央,手持惊堂木,正说到精彩之处。“话说这长帝卿裴子渊,倘若不是一年前落马,那也便是位文武双全,惊才绝艳之辈,金风朝第一美哥儿,又加上极为尊贵的身份,便是万众瞩目,尊荣天下。只可惜……一年前北山猎场落马,此后摔坏了脑子。行事荒唐无度,再无往昔艳艳才情。”说书先生叹了口气,继续道:“遥想当年,那人鲜衣怒马,一袭红衣眉目绝艳,长袖善舞睥睨朝堂。可叹,那样的人物却终是被埋没在回忆里,再也不得看见。一月前,因了荒唐无度,落了个贬为庶民,流落北地的下场。好在今上寻了一门极为尊荣的皇夫。三朝元老贾太傅之子,入住后宫。太傅花甲之年,亲自出山,辅佐朝政,这才平息朝廷暗涌……”二楼雅间,旌寰正品茗,贴身侍卫恭敬的站于身后。“阿全,你说一个人落马后,便真能性情大变?”他抿了口茶水,唇边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阿全立于主子身后,抬头迟疑了一瞬:“奴不知,旌主此番何意?长帝卿如今贬黜为庶民,想来并无不妥。”旌寰手握茶盏,笑而不语,半晌方道:“本王确是不……”一个“信”字藏在舌尖,却没有发出声。上挑的丹凤眼倏然睁大,手中的茶水摇晃,水渍滴落在那只养尊处优的长手之上。阿全眸中的诧异之色更重,他张口正欲问询。却见主子“啪”的一声将手中的青瓷杯放下,直起身,快步走至窗口,步伐凌乱,竟显出几分慌张。雅间的窗口正对着酒楼大堂,俯身望去,便将堂下的景色尽收眼底。阿全顺着主子的视线往下看,大堂角落,坐着位长相平平无奇的农女。她端着茶水,干涩的唇润上几滴晶莹,显出半分血色。身着粗布短打,确与整个大堂身着绫罗绸缎的食客,格格不入,但并无特别。阿全迟疑的上前两步,眼含戒备,低声问:“旌主,此人可有不妥?”19错认旌寰背着手,并没有说话,他浅蓝色的瞳仁紧缩,视线定在庄户打扮的农女身上,一错不错。阿全不敢再问,旌主素来喜怒不形于色,此时情绪外露,倘若不主动搭话便是不愿说。主子的事儿不是奴婢们能问的,更遑论,旌主往日待人严厉。即便是宫里极为尊贵的二皇子,在旌主身前,也不敢逾矩造次。阿全垂首立于主子身后,狭长的黑眸警惕的排查大堂内可疑人等。堂下的农女正不紧不慢的抿着茶水,旌寰的视线便落在她举杯的手上,一错不错。她举杯,低头。茶盏放于鼻端轻嗅。嗅茶之后,似并不满意茶水味道,柳眉微蹙。另一只手下意识的抬起,纤长的手指撩开额前滑下的发丝。本是再普通的动作,旌寰出气的声音倏然急促。远处那人伸手别发的动作,小手指直直竖起,指腹倾斜,与那人一模一样。他眼中蹿出一抹急切的光,虽极快的收敛。腰板却格外僵直,若仔细观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