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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着镶金刻凤的车内唤了声:“主子,到了!”走出来的是位女子,着一身品月色直领锦衣,外罩一件白底绿萼梅大氅。一张巴掌大小脸,埋在毛绒绒的衣领内。她素手撑着油纸伞缓步走来,一根简单的白玉凤纹钗将青丝束起,行走间,垂落的流苏,摇曳生姿。离得近了,两个侍卫才看清来人的脸。世人皆传,天下有两位绝世美人,一男一女。一人是今日躺在草席之人,长帝卿裴元绍,红衣墨发,勾唇,艳艳绝色,桃花眼可摄人心魄。一人乃当朝丞相柳长宁,惊才绝艳,女子如玉,如切如蹉。传说中的大人近在眼前,宫侍抖着腿,心里发怵。两人颤颤巍巍的跪地行礼,齐声叩拜:“参见柳大人!”白衣女子并没有答话,她步态轻盈,慢条斯理的越过两人,走到草席边。雪花纷纷而落,将草席之人那张血rou模糊的脸,给覆盖上一小层细白的绒雪。青紫色的唇上染上一点儿雪花。死前的尊荣不带分毫,只剩满目凄惨。她蹲下身,身后的侍女手脚麻利的递上一件红衣。她手握衣角,展开红锦缎,随着漫天的雪花,一并盖在了地上那人的身上。她低头,柳眉轻蹙,凝了眼地上之人毁容的脸。低声自语:“总归是一条性命,裴云之过分了!”裴云之乃当朝皇夫的名讳,天下人皆知,皇夫最恶别人提起他的姓。裴是前朝的国姓,于皇夫裴云之来说,代表着一段龌龊的历史。纵使天下人对女皇,皇夫微词颇多,这段历史与皇夫的姓终将变成整个朝代的违禁词。当然,天下人莫敢言。丞相柳长宁却是例外,她乃当今女皇宠臣,尊崇无度,女皇以姐妹之礼待之。即使皇夫往日狠毒了别人直呼其名讳,但在丞相面前,也须得低头敛目,避其锋芒。白衣女子停留了一瞬,拍拍身上的雪花,转身走回马车。前行的脚迈出几步后,似乎想到什么,扭头扫了眼跪地瑟瑟发抖的宫侍。淡声敲打:“前朝长帝卿总归也曾尊荣一时,如今人死如灯灭,你等将他好生安葬,切不可怠慢。”两人垂首,顶着头顶威压,连连应诺,再生不出轻漫之意。目送那人纤长的身影走远,待马车重新驶入白雪中,两个宫侍这才对视一眼,长长的松了一口气。马车渐行渐远,马蹄声消失无踪,空旷的大街上,恢复安静。裴元绍的灵魂悬浮在半空中,他那双艳色的桃花眼,盯着那一尾车辙印看了良久。回神儿时,地上的尸首,已披上一袭红衣,将那身皮开rou绽的惨像严丝合缝的遮掩住。这袭红锦缎便仿若成了前朝长帝卿最后的脸面。裴袁绍浮在半空,扯了扯嘴。他这一世做人,应是极失败的。从被落锁关入水牢的那一刻,满朝文武,三宫六院,无一人再为他解围。身死的这一日,以往上前巴结的宫侍、文武百官皆闭门不出,不闻不问,真应了那句兔死狗烹,鸟尽弓藏。从宫中拖出来的那一刻,他以为自己会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