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横祸 (第2/2页)
了几把,求援一样地抬头看无忧,“我长得这么令人过目难忘吗?”无忧看着沈辞柔那张相当漂亮的脸,在她期盼的目光里残忍地点了点头。“那我是完了呀……”沈辞柔一想到那个逃犯就浑身发毛,原地踱了几步,忽然灵光一闪,“不对啊,就算他还记得我的脸,也不一定这么巧,就能遇上啊?”“是,不一定能遇上。所以赶紧回家,逃犯落网之前不要随便出门。”无忧笑笑,“走吧,我送你回去。”话说到这份上,沈辞柔也不推辞,和无忧并肩走在路上,越想越觉得自己凄凉。想着想着她又觉得不对,无忧虽然是男子,身量也高,但看起来身形并不壮实,腰勒得她看看都忍不住想摸摸自己的腰比一下。无忧又是个琴师,习武的可能性小之又小。如果真的那么不幸,遇见了那个布告上的逃犯……谁保护谁啊?!想到这里,沈辞柔顿觉自己遇上的事儿简直是惨无人道。**越是不想遇见什么,就越会遇见什么,沈辞柔一路求神拜佛从上清宫拜到了白马寺,恨不得连西域那边的神也拉来一起拜,然而在转过一个拐角时她回头一瞥,还是看见了个胡服斗笠的身影。“我真的挺倒霉的。”沈辞柔腿都有点发软,撑着和无忧说,“我看见了。”无忧面上还是很冷静:“那怎么办?”沈辞柔僵硬地迈步:“你说我能不能找到巡城卫?”“巡城卫在坊市闭门以后才会开始巡街,”无忧残忍地戳破真相,“而且,这是平康坊,他们不会来的。”沈辞柔很想把先前决定穿平康坊的头扭下来,她又拐过一个街口,心一横:“你先回去吧。”“怎么突然让我回去?”“如果他不想杀人,那我们分开各回各家也没事;如果他想杀人,我猜我是打不过他,”沈辞柔扭头去看无忧,“那没必要拖上你了。”无忧看着那双清澈的眼睛,沉默片刻后皱了皱眉:“为什么你觉得我们分开,他就不会找我麻烦?”“这逃犯还玩连坐吗?”沈辞柔惊了,“是我看见他的,你又不知道他。”“我们一起看到了市墙上的布告,随后我和你一起走了一段路。倘若他跟在我们后边,是听不到我们在说什么的。”无忧说,“能从山南西道一直到长安,他总会有点紧张,很有可能会认为你把相关的事情告诉了我。”沈辞柔顺着无忧的话往下想,僵了僵才回答:“也就是说,那个逃犯,很大可能不会放过我们?”无忧点点头,居然笑了笑:“所以现在该怎么办?”沈辞柔实在难以理解无忧在笑什么东西,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当然是跑啊!”**一刻钟后。沈辞柔先前和崔慕栾他们一起逛平康坊的次数也不少,还是头回发现平康坊这么大,跑了这么久还没看见北门的影子。越往北跑,时间拖得越久,人烟就越稀少。太阳也渐渐西沉,脚下的影子拉得越来越长,沈辞柔也越来越慌,偏偏体力消耗得差不多,再跑就要命了。无忧怀里还抱着把七弦琴,负重跑就更吃力,停下来的时候面上飞红,鼻尖都渗出些细小的汗珠。他抬袖抹去鼻尖上的汗,声音倒不带喘:“没力气了?”沈辞柔喘着气,摇摇头,又缓了缓才说:“这可能是我活了十七年里面,最傻的那一天。”“怎么傻?”“为了躲个可能的逃犯,把自己累成这个样子。”沈辞柔舔舔嘴唇,“万一先前是我看错了呢?”无忧失笑,看着沈辞柔背靠着墙蹲在地上的样子,忽然伸手轻轻地摸了摸沈辞柔的发顶,掌心触感柔顺,像是一只毛茸茸的小动物。大难临头,沈辞柔也顾不得问无忧这个动作是路数,艰难地撑着膝盖站起来:“快走吧,不然要么被追上,要么今日得在平康坊过夜了。”无忧没回答,他的视线投在远处的一个拐角,隔着几个破口的水缸看见沈辞柔所说的人。一身胡服,斗笠压得遮住了面容。趁着对方还没看见,无忧侧身避到墙边,一手抱着七弦琴,另一只手扶起沈辞柔:“他过来了。”沈辞柔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只用眼神传达着内心的焦灼。“跑不远了。”无忧算了算到北门还有多少路,转头看见了巷口塌了一半屋顶的茅屋。他抱紧七弦琴:“到前面去,先躲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