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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间,触手一片guntang。狠狠皱眉,他有些心焦,伤寒不是小病,反反复复退不了热,最终病卒了的不在少数。“大人,锦被送来了。”熙春站在身后有些怯怯道。他回身接过被褥,细细地铺在了原有的被子上,又一丝不苟给她掖好了被角。做完这一切,他估算着齐伯约莫还要一盏茶的时间才能来,如今总要做些什么才好。想了想,他并未多言,直接当着熙春的面,坐在了榻上,然后一把将沈婉柔拥进了怀中。沈婉柔如今已经开始神思混沌了,所以当她落入一个温暖又有力的怀抱时,本能地就想要留住,伸出一双纤细的手臂,牢牢地环住了那个散发着清冽香味的热源。在陆铭怀中找到一个最为舒适的位置后,她便慢慢阖上了双眸,开始昏昏欲睡,全然没有留意到那散发着温热的躯体一瞬的僵硬。被从小看到大的少女紧紧抱着,甚至还用细软的发丝在他怀里蹭了蹭,这种感受说不上来的怪异,而他也很明显地感到一丝不自在。找不到对这种不自在情绪的合理解释,他便只能让自己尽量忽视。而在一旁全程目睹二人所行所为的熙春此时已经目瞪口呆,她眼睁睁看着东厂厂督大人将自家小姐揽入怀中,还来不及出言阻止,又眼睁睁看着自家小姐更加主动地给予了热情回应,甚至还一副享受至极的样子。她莫名的觉得自己有些多余。熙春的感觉是对的,因为端着炭盆进来的拂冬在短暂的呆愣后也是同样的感受。不过即使两人觉得房中气氛实在诡异,也强自顶着从陆铭身上源源不断散发出的威压,各自缩在不起眼的角落,默默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倒是两个忠心护主的。察觉到两个丫鬟向这边不断投来的警戒的视线,他心下稍安,有这两个可信之人在她身边是好事。未几,陈禹领着齐伯匆匆来了。齐伯见陆铭与怀中女子亲近的姿态只稍稍讶然了片刻,便迅速地从医囊取出帕子搭在了少女的腕上,细细诊断。“是浮脉,脉多浮紧,病在体表,这是感了风寒了。”齐伯收了帕子。“可还严重?”“病发时只是轻感风寒,喝两副汤药就能好,可一直拖着未能医治,现在寒气入体,康复便要费上一段时间了。”齐伯也不讲究那些虚礼,径自坐在陈禹搬来的矮凳上,提笔写起了药方,“按照老夫给的方子,现在便去抓药煎一副来,明日开始一日饮两次,烧退下后换老夫写的第二副方子继续煎药给她喝,直至痊愈为止。”陈禹接过药方出去了。熙春随着他一并去抓药,拂冬则去小厨房先把药罐洗刷干净。齐伯看了看躺在陆铭怀中的少女,嘴巴张了张,却未说些什么。反倒是注意到他神情的陆铭率先开了口:“齐伯,这是沈家的丫头,兵部左侍郎夫人的外甥女,唤婉柔。”齐伯闻言,眉眼间多了一份疼惜:“是那丫头啊,也是个招人疼的孩子。”顿了顿,慈眉善目的老者还是出言提醒:“她虽和你亲近,但到底是姑娘家,你平日与之相处,需懂得维护她名节。”陆铭哂笑,语调中满满自嘲:“东厂厂督再是炙手可热,也不过是世人口中的无能阉人罢了,甚至不能算是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