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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我伸出手,这个意大利贵族颇绅士地在我的手背吻了一下,感觉好像一只蛾子在我手背上轻沾一下后旋即振翅飞走。“真是抱歉,皇帝陛下身在维也纳,这里只能由我出面了。这您也能理解,虽然陛下很喜欢跳舞,饮宴,但现在的形势,以及我们的女皇陛下和她手下那些‘风纪警察’可不会任他随便逍遥自在的。”凯鲁比尼伯爵以一种典型的意大利式开场白跟科萨诺伯爵攀谈起来。就在两位老友寒暄的当口,又有几位舞会的宾客凑了上来。随后,凯鲁比尼伯爵殷勤地把他们依次介绍了给我俩。这是一群中老年贵族,很显然他们对金钱和赌博的兴趣远远大于政治和艺术,没过多久就与善于应酬的科萨诺伯爵打成了一片,争相向他询问年金的投资计划和近期国债的利息风险问题。伯爵被这些人团团围住无法分身,我觉得被冷落了,在机械地礼貌微笑的同时,我开始把目光投向不远处的另一部分人……几个珠光宝气,板着美丽却毫不动人的面孔的女人身边,围着一群青年男子,宛若围绕在蜂后身边的雄蜂。的确,他们就是一群雄蜂,那艳丽华贵的礼服,闪亮的长剑和充斥欲念的眼神无不说明这都是一群善于逢场作戏的纨绔子弟,这些人念诵起爱情来甚至比神父念诵天主还要频繁。我当时一个人坐在把扶手椅上,身边就是被包围着的丈夫。其实,当我一走进大厅时,那些公子哥们就已开始注意起我来。我看到,他们不停地交头接耳,不断地向我这边投来一束束轻佻的目光,就像在战场上战士们试探性地投出的长矛,虽不可能刺穿我的心,却可以让我发窘。此从离开家,我几乎就没有再跟青年男性打过交道,虽然在热那亚的舞会和沙龙上也历练了一小阵,但每当陌生的异性向我射出热辣且咄咄逼人的目光时,我都会下意识地垂下眼帘。其实这种鸵鸟式的愚蠢的方法非但拒绝不了异性,反而会激起他们更大的征服欲。一个长着可爱的娇红欲滴脸蛋和一双羞羞答答,欲拒还迎得眼睛的少女肯定要比那些早就在色声犬马中锤炼成情场老手,只靠眼神,手势和身段为武器,与男人们彼来此往,打情骂俏的女人们更令登徒子们痴迷不已。很不幸,我属于前者。不出所料,几个公子哥向我走了过来,我曾领略过他们职业性的充满诱惑的眼神和令诗人都甘拜下风的口才。“当,当当——”就在我思索着怎么机智而不失礼貌地摆脱他们时,一阵银器般清亮的羽管键琴声响了起来,紧接着是小提琴弦上跳跃出活泼喧闹的音符。“来!大家跳舞吧!”凯鲁比尼伯爵打断了贵族们对科萨诺伯爵的围攻,我松了口气,急忙挽着伯爵的手走进了铺满红地毯的舞池。邂逅可爱男爵这又是一支欢乐而不失文雅的小步舞曲,在索梅恩我也曾学过,每小节的转身致礼后会换到下一个舞伴。果然,没多久一个公子哥抓住了我的手:“伯爵夫人,您真漂亮!”几乎每个登徒子都以这样的话开始的。幸亏我不真是一个十六岁的小姑娘,并且在索梅恩让老老小小的帅哥害的够呛,早已对这套甜言蜜语产生了抵抗力。在热那亚时,科萨诺伯爵就曾教给我过一些逢场作戏的套话,现在虽略显生硬却也屡试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