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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眼狼的事实了吗?”窗外的雷声比双桃的声音更大,大雨滂沱之下,一瞬间的闪电,将这里照得亮如白昼。阿笙气极反笑,一根一根掰下她的手指,声音轻轻:“那也都是崔姑母和我的事情,与你何干?”雷声轰鸣,却比不过阿笙软糯的声音来得惊心动魄:“我们的事情,你不配干涉。”你不配。双桃看着举着把竹伞,便敢逆风而行的羸弱女孩,突然脱力蹲下来抱住自己的膝盖,再也控制不住,痛哭出声。千里之外刚配好药,从深山幽谷里步行出来的阿余愤愤:“这老头子说的是什么话?什么叫最好也只剩十年活头。公子,我看他就是讹您的钱!”正骂着起劲,阿余的泪水却不受控地留下来,他愤愤抹一把,可是越抹越多,怎么也抹不干净。然而他固执道:“下回换一家看。阿裕不是去南方了吗?那边肯定有更好的医师,一定能治好公子的病的。”忽然,阿余感觉到自己的肩被公子轻拍,便再也忍不住,哇地一声哭出来:“公子您不要安慰我了,您绝对比我更难过。咱们的公子这么好,为什么要如此天妒英才啊,格老子的!”崔珩晏很无奈:“不是的,我是想说你走错方向了。”阿余一哽,反而哭得更大声:“公子你一定不会红颜薄命的!”崔珩晏忍无可忍,折扇狠狠敲上胡言乱语的小厮的头,“再说废话,就把你派到南疆喂蛊虫去。”阿余:“哦。”阿余好苦:阿裕你在哪里,你快回来,我一个人承受不来!虽是相隔千里之外,可是崔姑母的内室却一样的寂冷孤清,角落的木炭半湿不干地烧着,升腾的烟雾呛人得紧。崔姑母抱着个暖炉,竭力咳嗽,披着的斗篷却已然半旧不新,甚至连那牡丹的花纹都磨损掉,只剩下微末暗红色。竟是这个样子的破落。可是,崔大夫人她们每日烧的是银屑炭,那簇新小袄也是每日脱下便不再上身。再怎么样,崔姑母也是博陵崔氏的长房嫡女啊。以崔姑母的性子,绝对不可能低下头去和现在已经年迈不理庶务的父母哭诉,就连当时她能回门,都是在现今的崔老爷同意下才能成行的。但怎么能如此落寞,就连个大夫人养的庶女都不如呢。崔大夫人不是说好会善待自己的姑子吗,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别说善待了,便是最稀松平常的旧日待遇,居然都需要阿笙她点头答应做别人的妾侍,才能换回。双桃说的其他话都是胡搅蛮缠,唯有这句是说对了:崔姑母养她这么多年,她怎么能如此背信弃义,就为了个不切实际的择夫手札,拒不嫁人呢?阿笙鼻子一酸,跪坐在讶然的崔姑母膝旁,声音轻颤:“若是只有我嫁给那位连帅,您便能过得好一点。”还没说完,崔姑母枯瘦的手指就点在她冰凉的唇间,制止住她下定决心的下半截话,让她只能无言哽咽:“我已经没有几年活头了,在我心里头,你就是我的亲生女儿。”她声音温柔:“哪里有娘亲会出卖儿女的幸福,来换这些个无关紧要的东西呢?”可是为人儿女,也自然应当尽孝于父母。阿笙不过是没有直接应承下这桩婚事,这才几天,崔姑母就被磋磨成这个样子了?今天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