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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就是个臣女,就算日后嫁进王宫,也只能是妾,入不得流的妾!正妻若是想要她跪着,她就得跪到天荒地老。只是苦了她们这些局外人,还得陪着琼善一起跪。这些女眷们都是金枝玉叶的身子,跪了没一会儿便膝头疼得厉害,有几个坚持不住的已经额头冒汗了。她们有些后悔方才没能主动朝楚禾行礼,为了讨好琼善,故意跟着她的一举一动做事。可这也不怪她们,往日里,这琼善便是青都贵女们的标杆人物,是被竞相模仿的对象。似乎只要跟琼善越像,就越能够得到东尧王的青睐。等她们跪得膝头都麻了,楚禾这才慢悠悠地开口,依旧是一样懒倦的嗓音:“诸位平身罢,入席。”女眷们这才揉着膝盖、让各自的侍女们服侍着坐回原席。她们一边揉着腿一边看着琼善的一举一动,似乎想要从她脸上捕捉到一丝一毫的不满。可是琼善却像是没事人一般走回了自己的席位,脸上没有丝毫波澜,更看不出任何不该有的情绪。楚禾心中暗暗佩服她的定力,转头看了一眼立在自己身边的立夏。立夏了然于心,走上前一步朝下面的女眷们福了福身,语气温和开口道:“各位夫人小姐们,这出产流光锦的邬水织造局本就是王后娘娘外祖家产,今年因为娘娘大婚,这才送来了这二十多匹流光锦,都是难得的新样子。娘娘前两天拿汤婆子烫了手,便想着做些布套罩在汤婆子外头。刚好这流光锦保暖又柔软,娘娘用着甚好,于是便催着宫人们,赶着这两天才做出来一些。”楚禾手里托着一个精致的汤婆子,纤纤玉指把玩着坠在布套上碧玉色的璎珞,低头笑言:“你们瞧瞧,这普普通通的汤婆子一穿上流光锦,都变得金贵了些不是么?”这话说得无意,听得人却有心。在场的人都清楚,这话里若隐若现地指向了穿着流光锦的琼善。王后娘娘有这么多流光锦,身上穿的却是寻常绸缎的华服,还慷慨地将流光锦拿出来赶制了见面礼,这与琼善耀武扬威炫耀自己战袍的行为大相径庭。说得好听一点,琼善这是在展示圣恩,说的难听一些,她这便是僭越。一想到这儿,女眷们望向琼善的目光也逐渐变得复杂起来,全然没有了方才的艳羡和崇拜。几个贵族小姐更是压低了声音嘲笑道:“她把那战袍宝贝得跟什么似得,谁知只配给王后娘娘套汤婆子用,哈哈哈。”“瞎说什么大实话,人家可是王上跟前的红人呢,小心她一刀把你脑袋给削下来…”闻言,饶是冷静异常的琼善也再不能装作好不在意的样子。她的脸色逐渐阴沉,目光逐渐袭上一层杀气。只见她猛地从席间站起身来,反手将自己身上的火红战袍一把扯下,冷声道:“既然王后娘娘不喜,那么琼善就将这战袍物归原主。”说着,她也不等楚禾的回应,捧着战袍便走出了朱雀宫。女眷们一惊,纷纷将目光望向楚禾,似乎在等待着她的反应。可楚禾却像是没看到琼善起身离席一般,脸上仍旧是云淡风轻的表情,可言谈之间却亲和自如了不少。诸位女眷们这才明白,方才的戏全是演给琼善一个人看的。这位王后娘娘不过三两句谈笑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