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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他转向那小孩,“你叫什么名字?”“方……亭。”小孩声音沙哑难听,颇为刺耳,像是嗓子受过伤。“还是有正经名字的?”薛寅有些惊讶,“小孩,你识字?”出身穷苦的孩子不客气点说,那是像样的名字也没有的,随便取个数字一类就能算名字。方亭摇头,“不识字。”他顿了顿,缓慢地开口,“恩公救了我一命,多谢恩公大恩大德。”说罢竟是一弯膝盖跪了下来,恭恭敬敬向薛寅磕了三个头。薛寅哭笑不得,“起来,我不用你拜。我也不是什么恩公,你身体好得差不多了,有去处么?”方亭有些吃力地站起来,他的身体还是弱,闻言摇了摇头,“我家人都死了。”倒也正常,薛寅点头,索性说明白了,“你没去处,要赖在我这儿也行,我倒是养得起一个小孩。但是现在这世道乱得很,我没准什么时候就会出事,你待在我这儿,没准会更糟。你明白么?”方亭思忖了一会儿,点点头,说:“我要留下。多谢恩公。”薛寅叹气,“跟着我没准会没命,你想清楚了?”“想清楚了。”方亭点头,神情分外认真,“你救了我一命,是恩公。如果你死了,我就把你葬了,给你报仇。如果我死了,那死了也就死了。”薛寅还没反应,天狼听到那句“死了也就死了”,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你从哪里弄回来这么个小家伙?有趣,有趣。”薛寅不觉有些头疼,唤路平把这小家伙领下去安置。小孩临走问他,“我要怎么称呼恩公?”总不能让这小鬼一直一板一眼地叫恩公,薛寅叹气:“我叫薛寅。你就叫我叔吧。”“叔。”小孩毫不犹豫地叫了一声,然后皱着眉,有些疑惑,“你是……皇帝么?”薛寅摇摇头,懒洋洋地笑了,“不是。”小孩睁着黑白分明的眼睛,“哦”了一声,天狼在旁边饶有兴趣地看着,补了一句:“当皇帝不好,是要夭寿的。”于是小孩又有些疑惑地拧起眉毛,“皇帝最厉害了。”富有四海,吃穿不愁,说让谁死就让谁死——至少,在方亭看来,皇帝是这样的。这样的人,当然是最厉害的了。薛寅眉头一跳,挥手让路平把这小孩带走。等两人下去了,才回头瞪天狼,“少说点吧。”“哎,这小家伙好玩。”天狼意态悠闲地拿出折扇扇啊扇,才下了一夜的雪,亏得他不冷,“倒是你,都自顾不暇了,还弄回这么个小玩意。”“你管我?”薛寅翻个白眼,随即疲倦地趴桌上,“随手一捞的事儿,小家伙命够硬。”天狼一叹,“你什么时候把你这心软的毛病给去了,你就能成事了。”薛寅慢吞吞地爬起来,没接这话茬,径自道:“我去见霍老头了,回见。”天狼点头,而后发问,“那月色明?”“我自有分寸。”薛寅步子一顿,低声答道。天狼见他离去,稍微耸耸肩,走到窗前,轻轻打开窗。冷风灌窗而入,天狼眯着眼,静静看向远处。起风了。☆、大风起兮约是午后,宣京城里刮起了一场大风。风势极大,适逢雪后,天气极冷,霍方疾步走在雪中,被风当头一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