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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脚下!可笑的是这个世道,女子一旦嫁了人,便只能仰着夫家鼻息,恁凭再如何委屈哭闹,也显得丑陋不堪,不可理喻。仿佛每日每夜都在折磨中,她看着新人倚在她丈夫怀里,那如花的笑颜,灿烂得太过刺目。她又忍不住对比自己渐老的容颜,寂寞的庭院,合着那些小妾偏房的撺掇,在他出府办事的一个夜晚,安了个七出yin妒之罪,悄悄把那胡女绞死在屋梁上。两天后,在一个雷雨交加的夜晚,他闻迅赶回来,掘地三尺,抱着那胡女已寒的尸骨,提起了手里的刀,破开了她的卧房。她着一袭盛装相迎,端庄娴雅,静坐在床榻上;她默默的看着自己名义上的夫郎,陌生得仿佛从不相识。在这后院惶恐不安了十年,那一夜,却是她从未有过的平静。萧宠本想替胡女报仇,一刀杀了她。但他又何其的残忍?竟是一眼瞧出了她心中所想,收了刀,让侍从拿了笔墨,递了她一纸休书。她不肯画押,他如地狱罗煞,切下她的拇指,这才在休书上画了押,遂把她赶出了候府。她握着残指,在候门前嘶嚎,狼狈不堪,体面尽失。想她少年时光,也曾天真浪漫,容华若桃李;被多少人捧在手心,却也不屑回眸一顾。与今昔作比,皆是一场虚妄,一声叹息,一个笑话。她用一枚发簪,换了一叶扁舟,还兑了一壶酒,江舟自流而去。……此时茉茉激动的扯了扯她的衣袖,将她飘远的思绪生生扯了回来。“二姐儿,萧候长得可真俊!饶是这些眼睛长头顶的高门贵女都盯得发直了。”梅二姐下意识偏头看向那矜贵年轻的萧候,不巧那萧候也朝她这边瞥了眼。似是不经意间,眸光彼此偏擦而过。萧宠眸光略微闪过一丝惊艳,梅二姐却冷冷的别开了脸。茉茉这丫头兴奋得跟什么似的,连连踱着脚,脸颊红了一片,低语:“二姐儿,萧候看你了!姐儿,你咋也不看看人家呀?”梅二姐真有些受不了茉茉花痴,冷不丁的说了句:“凭我貌美如花,不稀得。”梅三姐正巧挨着二姐儿站着,只知萧宠将将朝这边瞧了眼,却不知看谁。她心儿跳得都快要蹦出来,面上却一片矜持冷艳。梅二姐悄悄跟梅三姐道了句:“三meimei,这里有点挤,我去那边转转。”梅三姐拿绣荷粉帕擦了擦额头的汗水,道:“这天儿闷得慌,你可得当心别受了热。”二姐儿冲她笑笑:“不打紧。”说罢,二姐儿头也不回的迈着盈盈的步子,走出了湖心亭。留下那一道背影,婀娜多姿;莲步盈盈间,轻纱无风而动,仿如袅袅而升的云雾,春风乍起,拂过她垂落的云鬓,勾勒出裙裳下的玲珑风骨,好似那九天下凡的仙子,即将要腾云踏雾而去。只消一个背影,便胜却人间无数,真真绝色。那一世,她无数回眸,只为多看那少年候爵一眼。此生,便不再为他回眸,不再因他留连。“她是谁?”萧宠低哑的声色微颤,问道。身边的公子哥儿兴奋的红着脸笑道:“她便是皇城一绝色,梅太师府梅公家的二姑娘,梅翩翩。”“梅翩翩……”他呢喃着这个名字,冷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