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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她……她心里滔天怒火,手上却丝毫不敢再用劲,慌忙放轻了力道,唯恐碰伤季凉。但是,哪怕她恨不能将那阴险侍人千刀万剐,此刻她却什么也做不了。那是太凤君的人,深得信任,口口声声为了主子的安全考虑,她堂堂女皇,却动他不得。而那厢,太凤君见她将人搂在怀里,迟迟不松手,便冷笑了一声:“皇帝,也是不必如此心疼,左右也不是腿真的从此废了。那jianian妇还在偏殿候审呢,何不带上来当面讯问?”郁瑶眼神沉了一沉,勉强保持平静,“父君所言甚是,只是,在正式降罪前,季君终究是我大周朝的君侍,儿臣的男人,在外女面前如此情状,终究于理不合,恐怕有损皇家颜面。”太凤君的目光在她和季凉身上扫视了一周,沉吟片刻。“也罢,”他扬了扬下巴,“除去银针后,一时半刻尚不能够复原,本宫谅他并没有伤人的本事。”先前施针的宫女得了令,便上前来,一言不发,在季凉的后腰上轻重揉捏了几下,郁瑶也看不清她是如何动作,便见一根极细的银针渐渐从衣料间浮出来。那宫女眼疾手快,一把将其拔出,季凉眉头紧蹙,唇间顿时溢出一声低吟。郁瑶一边在心里记恨,早晚有一天,要将那双贼爪子剁了,一边拥住季凉,心疼地替他拨开额前乱发。季凉只觉腰上一轻,知觉重新涌入双腿,但绝称不上恢复如初,恰恰相反,那股虫咬蚁噬一般的酸麻变本加厉,稍一动弹,便难受得令人耐不住,他的额角顷刻间汗珠密布,狼狈不堪。那老侍人站在他跟前,袖手旁观,见状却还偏笑眯眯地补上一句:“陛下真是心疼季君,唉,您怎的就不领陛下的恩典,竟犯下这般大错来。”季凉躺在郁瑶的臂弯里,看着他的嘴脸,异乎寻常地平静,非但不怒,反而向他极轻地扬了扬唇角。老侍人脸上的笑容僵硬了一瞬,旋即又是十年如一日的圆滑恭谨。郁瑶心里万分舍不得将人放开,只恨不能搂到天荒去,但为大局计,只能忍下眸中愤恨,示意丹朱上前扶好季凉,自己默默地坐到太凤君身边去。朱欣很快被带了上来。她的头发尽湿,衣裙也湿了大半,看起来仿佛是被人用水泼过,此刻彻底醒了酒,形容狼狈,满脸惊惶。甫一进殿,就五体投地跪倒,高呼:“太凤君饶命!陛下饶命!臣冤枉!”郁瑶坐在前面,冷冷地看着她。平心而论,这女子单论相貌,生得属实不错,天庭饱满,地阁方圆,是个富贵明丽的长相,只是其人仓皇无措,面目扭曲,生生拗出了几分獐头鼠目的观感。太凤君扫她一眼,不紧不慢问:“你是何人?”眼前人的头都快埋进地里去了,声音发抖,“臣乃太常寺卿之女,朱欣。”“太常寺卿?”太凤君美目幽幽转了一转,“哦”了一声,似乎想起来了,嗤地一笑,“你父亲积年体弱,今日携着你与你弟弟来赴宴,已十分吃力,你倒有意思,背着他同后宫君侍牵扯起来了。”他这样一说,四周侍立的宫人都忍不住,窃窃笑起来。朱欣一张脸煞白,跪在地上不敢言语。郁瑶望着她,脸色沉得可怕。“那你再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