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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你哪出得了宫门?就算出去了,碰到巡夜的禁卫,问你做什么去,你可怎么回答?”宫中的奴才,若无正经差使,是不能随意在禁宫中乱走的。像顾元武、肖长福这样的,在主子跟前挂了号的,还算相对自由些。像阮云卿他们这样的杂役太监,没有主子差使或是有品阶的执事太监领着,他们是绝不能擅自走出丽坤宫的大门的。阮宝生笑道:“这火一时半会儿灭不了,火势越大,宫里就越乱。再这么烧下去,肖长福也压不住了,必定要向司礼监禀报,到时他想不开宫门都不成了。放心,我身上有管事腰牌,有人问起,我自会支应。”阮云卿这才放心,看着阮宝生推开屋门,快步出去,消失在夜色之中。阮云卿和桂圆将平喜挪到床上,拧湿布巾,先给他把脸上、身上的血迹都擦了。平喜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呼吸之间还会吐出一些米分红色的泡沫,阮云卿心里发急,忙把伤药打开,给他撒在伤口上,能止血的地方止血,能包扎的地方包扎,实在不能弄的,也只好等着大夫来处置。桂圆把过冬的棉被找出来,盖在平喜身上,厚厚实实捂着,以防他体温过低,还没撑到大夫过来,人就不行了。阮宝生没有向他解释,桂圆似乎也不想知道,只和阮云卿一起,照顾着平喜,等着阮宝生回来,期间一句话也没多问。等待的时间格外漫长,时间一分一刻过去,屋中一片静谧,怕被人看见,也不敢点起灯火。借着窗格外的月光,屋中一切都变得朦胧虚幻,阮云卿在那朦胧中望着床榻上的平喜,真觉得刚才一切都像做了一场恶梦。浑身上下像从水里捞出来似的,一阵后怕,一阵心酸,一阵感激,又一阵愤恨。外面的火势渐渐小了,后罩房的方向浓烟滚滚,嘈杂声已经听不见了,又等了一阵,月上中天,满宫上下好像又恢复了未起火时的宁静。阮云卿正在心焦,猛听门轴轻响,屋门半开,阮宝生领着一个人悄悄进来。那人先进了屋,阮宝生紧跟其后,回头看了看门外四周,才猫腰进屋,关紧屋门,插好门销。阮云卿一见阮宝生请来的人,立刻从凳子上蹦了起来,“宁太医!”宁白点了点头,彼此都是熟人,因为马诚的事,阮云卿也格外感激宁白,这一见面,欢喜之情真是溢于言表,阮宝生在一旁看着,倒吃了一惊,也不知阮云卿是怎么认识宁白的。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宁白匆匆而过,扫了一眼,见阮云卿一身狼狈,浑身是伤,嘴角还有未擦净的血迹,不由就皱了眉头。他浓眉虎目,身材高大,这一皱眉,脸上立时添了几分冷煞,整个人的气质也为之一变。宁白停下脚步,拍了拍阮云卿的脑袋,轻轻叹了口气,先去瞧床上的平喜。桂圆拿厚实点的黑布堵好窗格,阮宝生点着油灯,请宁白到床边细看。阮云卿揭开棉被,宁白一看平喜的伤势,整张脸就变了颜色,他暴喝一声,恶声咒骂:“肖长福这狗贼,如此狠毒,下这样的狠手,简直是畜牲!”咬牙切齿地骂着,宁白手下利索,打开药箱,取出应用之物,掰开平喜的嘴,喂他吃了两粒丸药。他站在床侧,让阮宝生和阮云卿、桂圆到床里去,“你们压住他,千万别让他乱动”三人爬进床里,两人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