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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朝一RI,新社会必将容不得旧文化,彼时一场浩劫,便也总是免不了的罢。这些暂且不谈,说得太多,西康便又要怪我多事。昨RI偶遇老格,约我明RI去他家,有些年未见,他竟胖了,许是发了国难财,许是靠赝品诓了些外国人罢。一九四六年五月二RI今RI在老格处见到两位所谓的行家,说起来头头是道,其实我最知道不过,定是他两位老表,合起来诓我罢了。期间说到叁月份戴老板坠机的事情,说什么从岱山当场抢到的神物,依我KAN,恐怕是哪家破砖窑烧出来的赝品罢了。申报我也读了,只有一把孙殿英倒出来的九龙宝剑,哪里来的琉璃盏?一九四六年六月四RI今天是个什么RI子?早晨起床时便有些感觉,却分明说不出。问了西康,她确乎是记得的,但又闪烁其词,只说是回南京的第十RI,没有其他。下午遇见老格,他也回来了,一聊之下似乎乘的同一班车,只是不知罢了。老格与我曾是同窗,那时亦同念过书——在扬州,回想起来似乎不太分明,但又确实是有的。之后一齐去了南京,再后来随政丅府逃去重丅庆,虽始终在一道,交往倒不甚密切,我总是劝他,现下时局不稳,合该静观其变,不应犯了读书人的忌讳,他总是听不进,交那些朋友,又去骗那些不懂行的无辜人……倒也罢了,如今连我也诓,我大概要与他说清楚,借钱总可以,但万不要找那些籍口。一九四六年六月五RI今RI与几个同乡一道打牌,中途老格差人来找,搪塞了几句。一九四六年六月六RI老格又来寻我,说是东西已经在他家,要我验一验,我推了他明RI。无论如何,我决计不再借钱与他,明RI定将讲个彻底。一九四六年六月七RI似乎不像是赝品,我已与老格讲好价。先交一部分定金,余下的回去再想办法凑齐。一九四六年六月八RI西康又与我吵了一回,说是几番动
荡,手里头也存不下几个钱,这些随品即便是品相上等,也不过是教人用够的旧物,便应当同旧世界一齐粉碎。一九四六年六月九RI老格说上头查得紧,货先暂时存在他家,等风声过去再联系我。但愿他不是在玩花样。一九四六年六月十九RI老格定是在戏耍我,十RI已过,仍没有动静。一九四六年六月二十六RI政丅府出兵围剿中原苏区,一场内战即将打响,然而老格还是没有与我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