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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我们连往哪儿走都不知道。白椴没吭声,盯着地图看了半天,又打量了一下四周,突然指着流水下游说:“那边是耿马。”我一愣,知道他有五公里负重越野跑的底子垫着,不会乱下结论,但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你怎么知道?”谁知他白眼一翻:“直觉。”我没好意思说他,坐下来继续啃我的方便面。过一会儿我跟他的衣服都干了,鞋子一时半会儿烤不干,云南边陲毒虫横行的我们又不敢赤着脚走,只得穿着湿鞋熄了火继续前进。白椴刚刚指的是下游,我看这周围高山密林的,也只可能在下游有人聚集,索性跟他一起沿着水流走,碰碰运气。一路上遇到好几条蛇,也不知有没有毒,白椴眼皮都不眨一下就跨过去了。我心里有点儿怕,可面子上到底还有几分做人老公的自觉,也只能硬着头皮绕过去,末了回头对那蛇报以怨毒的目光。我们又沿着河走了有一个多小时,一路上的风光都没什么变化。我牵着白椴开玩笑说,要是我们这会儿带着数码相机多好啊,还能合个影什么的,你看这儿花花草草的多漂亮。白椴笑着看我,说你倒是乐观,来唱首歌给大爷听听。我说行啊你要听什么?白椴说我要听太阳出来喜洋洋,我说你看你那品味!白椴一翻白眼说你不唱算了。我说我唱唱唱。太阳出来咯喂,喜洋洋咯——喂——挑起扁担啷啷侧——哐侧——上山岗咯——喂——我声情并茂,手舞足蹈,在前面做了个扭秧歌的动作,把白椴逗得笑弯了腰。我张着嘴正要唱第二段,突然觉得身后的草丛里飞快地响了一下,像是有人跑过的声音。我脸上一僵,白椴也听到了,这声音不是有人就是有猛兽,无论是什么都不是好东西。我向他递了个眼色,拔腿就跑。我跟他沿着河跑,那声音竟追了上来,而且越跟越紧,还有拨开草丛的声响。我知道不是兽了,可又觉得奇怪,要是边防官兵这时候早开枪了。我跟白椴跑到一处河水汇流的地方,我愣了一下,摸不准往哪边跑。白椴拉了我一把,朝一边的林子里钻去。我和他刚跑了几步,从林子边上竟又窜出来两个人,背着步枪,其中一个人前面竟还端着五六式冲锋枪。我当时都快懵了,急中生智取下背上的旅行包就朝端着冲锋枪那人脸上扔去,抓着白椴没命地朝反方向跑。“夏、夏老板!是我!”后面那端着冲锋枪的人叫起来。我听着这声儿有点熟,又是叫我夏老板,不由停了脚步往后看。这一看我差点儿就跪下了,心里竟有一种找到组织的感觉,我激动地喊:“三猫儿?!”那端着冲锋枪的人正是郭一臣的一个贴身保镖三猫儿。白椴听我这么叫也放心了,停住脚步回头去看那两个人。这时候一直在我们身后追的人也赶了上来,见了三猫儿就打招呼:“三哥,我可把他们给找到了。”我定睛一看,追我们那人可不就是临沧茶行的那个小老板么。我跟郭一臣是过命的兄弟,在他手下眼里除了他跟张源就我地位最高。现在三猫儿他们见了我都毕恭毕敬的,连昨天那个小老板现在也一改当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