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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很快地,唰唰唰,哈修奔跑过来,直扑伊谷春。辛小丰的身影,随后也在槟榔林边出现了。两人一起走着。伊谷春说,这两天都没怎么看到你,今天我也以为你回去了。本来想回去的,但是,太晚了,一听到我的脚步,最近房东那小狗会冲下楼拚命叫,把小孩半夜吓醒了。找我有事吗?也没什么大事。你知道老何那个赌博案,赌资有多少吗?知道。三十一万多。不是简报都出来了吗?三十一万两千零六百。伊谷春说,实际应该比这多一点。辛小丰没有说话。伊谷春说,你在想什么?没有想什么。辛小丰说。两人跟着哈修慢慢绕着鸭子湖走着。伊谷春说,我很喜欢法律。我觉得法律,是人类发明的最好的东西了。没有它,我们都是野生动物。我们天生比所有动物都坏。要制定出好法律不容易,更不容易的是,不折不扣地遵从它、执行它。不论在哪一个环节,我们血管里的野性、兽性、惰性都会伺机钻出来,占法律的便宜。一部好法律,一部人人遵从的好法律,决定了这个社会的进化步伐。辛小丰没有说话。那天,老何案件一完,他在所门口和伊谷春相遇,伊谷春盯着他似乎有话要说,最后他在墙上狠狠摁灭烟头走了。当时,辛小丰就明白了,没有什么可以避过伊谷春的眼睛。法律有时候不近情理,伊谷春说,但是,从警多年后我想透了这个问题。不近情理是法律折衷的代价,这不能是我们拒绝它的理由。因为如果这样,这个社会就会失去秩序。没有秩序,我们就沦为动物世界。哪个方面失去,哪个方面就沦陷。所以,法律应该成为我们敬畏的神——你为什么不说话?没有什么可说的。伊谷春就近上了一个秋千,并指了旁边一个。辛小丰也坐了上去。哈修坐在地上,看伊谷春和辛小丰在秋千上轻轻晃荡。我师傅家阳台上,有一个秋千椅子。深夜,我们在他家喝了酒,就在那里不出声地摇晃。宿安水库强jianian灭门案的那个冬天,因为案子一直破不了,又是省里挂牌督办案子,师傅的压力很大,情绪坏透了。经常喝酒,有一次醉后,他抱着我哭了。我就是那个时候,学会了喝白酒。他本来可以升处级,他的年龄杠快到了,干一辈子了,那是他最后的机会,但是,还是另外一个人提上去了。这个案子走了弯路,那个提上31作者:须一瓜去的人,抓捕了村里的一个流氓小混混。有村民说,那个乡下小混混老是跟着那个在地里素描的少女吹口哨,扔小石头。抓进来,那个家伙全部承认了,说是他和另外一个同伙做的。另外那个人在逃。师傅说是扯淡,他知道那个对手的办案风格。认定是屈打成招。果然,案子后来被检察院退回补充侦查。你师傅为什么认为那个人是扯淡?辛小丰问。一个是现场jingye,一个是指纹,一个留在饰品上的指纹。跟那个家伙对不上。不是说,还有一个同伙在逃吗?没有同伙。那是虚构的。你想,一个人为了活命,连灭门死案都承担下来了,他还会隐瞒同伙情况吗?可是,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