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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芄兰。“只是待郡主下嫁谢家,你身份不为外人所知,总不能让你连后院都不能出……我思来想去,谢家尚有一处避暑别院,不如你先搬去那里,待你长兄日后有了宅子,再搬回来。”结果,换了身份,绕来绕去,居然还是要被养在别院里,避人耳目地生活。芄兰直到自己走回后院居所时还在心中冷笑不止,推开门,柏舟却并不在。有婢女上前小声禀报二公子随管事走后三公子就前来拜访,没见到人,就把柏舟唤走,说是想问问话。这一去却耗时颇久。直到芄兰用过晚饭,到了就寝的时间,也不见柏舟的半个人影。有婢女要替芄兰铺床,被他拦了,只叫他们吹熄了屋中烛火,自己却依旧穿戴整齐,坐在桌边等着。也不知又过了多久,终于听得房间大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随即响起的是轻手轻脚的走动声,到了外间便停住了。芄兰点燃了面前的蜡烛。“还愣在外面做什么?进来吧。”此时室内仅燃着这一根蜡烛,光线昏暗,却丝毫不会影响到芄兰看清柏舟嘴角的淤痕。柏舟身上的衣服还是下午落水后换的那件,裤腿自膝盖下沾了许多灰,想必是在地上跪过了。“……怎么弄成了这幅样子。”芄兰虽然不知谢玖这时候突然喊了柏舟去是所为何事,但心里还不至担心,只道难不成是贵人多忘事,这时候总算想起来还有些事没交待,忙不迭又把人喊回去吩咐一番。不过眼前这状况分明是让柏舟吃了一顿罚,倒让他愣住了,“你因何受罚?”“三公子并未责罚于我,只是听闻二公子先前落水,一时情急掷了茶盏。”柏舟闻言连忙解释,头也埋的愈发低,像是想遮掩掉那一块淤青似的。见状,芄兰总算明了原来柏舟拖到此时才折返是想少些人发觉他嘴角带伤,虽然心下奇怪为何落水就能激得谢玖掷了茶盏,可此时恐怕也问不出什么来,于是干脆起身走近了些,伸手扶住柏舟下巴,借着烛光细细查看:“倒是没被烫着。”屋内就燃着一支烛火,芄兰为了看得清楚凑得很近,柏舟只须低头就能看见他的睫毛,一时间整张脸的肌rou都崩得死死的,连呼吸都放缓了。芄兰自然也觉察到了柏舟的紧张,有些好笑地放开了他,转身去外间取了药,却不急着递过去:“既然都在地上跪过了,手恐怕也不怎么干净。眼下屋里没水,你若是真心不想让人发现,那就老实些让我替你把药涂了,早点去歇着才是正经。”他这一番话说得有理有据,叫柏舟根本无从拒绝,只有老老实实地谢了,由着他用手指沾了药膏,替自己涂在伤处。柏舟看不清芄兰具体动作,只能感受到不知是来自于药膏还是手指的凉意一份份抚平了嘴角的刺痛,而他的眼紧盯着自己唇角,神情专注。涂完了药,芄兰又仔细确认了一番,这才放开柏舟:“好了。”语毕自顾自回床上躺了,柏舟却还在原地站着,良久方道:“先前……听三公子说,今上赐了大公子婚事。”“原来你也知道了么。”芄兰仰躺于床上,闻言也不去看柏舟,只盯着那帐顶流云纹样,仿佛这辈子从没见过似的,“我已同父亲说了,既然迟早要搬,不如干脆早些,免得长兄婚期近了赶在一起。”说完了不禁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