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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个清倌儿,俞公子可不能辣手摧花,欺负了我们家姑娘去。”这是不让人碰的意思了。免得那位爷又发了兴儿留一堆烂摊子给自己收拾。“四娘还不知道我?我自是怜香惜玉的。”俞伯岑倒也爽快,一口应了下来,让四娘放心了些。小杏的打扮一如那回上街时的雪衣青鬓,她扶着梯沿款步下楼。凤眸流转,自一层薄雪中,透出潋滟之色:“四娘,公子。”音是缠绵,调是清冷,和之让人不禁一品再品。“沅沅,这位是俞公子。”四娘握住她的手带到自己身边,给她笑解释道,“他今儿点了你的牌子,你且给他引路,回杜鹃阁好生给他解闷儿。”小杏脸色更冷,她低了低眉思忖解决的办法,视线一低,蓦地自门口布帘下发现一双站定不动的靴子,镶了金丝线,那纹路很是眼熟……“俞公子可是?”她抬头望向俞伯岑,神色不见转变,口气生硬,“奴家今日身子不适,还请您原谅则个,另选一朵解语花。”“沅沅!”四娘的脸色难看起来,一贯软侬的音色亦显出几分凌厉。楼里姑娘有一本花名册,上头连小日子都记得清清透透,没她不知道的。这丫头不止说谎,那待客的态度也让人恼火。“四娘且慢。”俞伯岑笑阻了,虽他心里也不高兴,但对着中意的可人儿,向来做不了黑脸。他转向小杏:“不知沅姑娘有什么不方便之处?亦或者是对在下有所误解,说出来,咱们凡事好商量。”他面容含笑,说的话却暗藏锋芒。有时候看似给人台阶,其实不过是让人再往上走一步,好将人迫近逼仄的角落,无处可逃罢了。小杏像是被四娘那一声唬了一跳,言语间不免有些讷讷地:“我、我就是不想接……”四娘的脸彻底冷下来:“我还以为你学乖了,才几天,就忘了是谁吩咐人把你从冰湖寒水里捞回来的?”小杏登时煞白了一张脸儿,似是回想起被丢进冰湖里的光景,身子不禁微微颤起来。饶是如此,她依旧强撑道:“我……我不接……”四娘深吸了一口气,觉得自己快让这犟脾气的小蹄子气死了。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心软,让她冻死在湖里了事。免得坏了“恰恰啼”的名声!“清儿,去叫全三顺过来,让她把这丫头丢……”“四娘素来好脾气,今儿为了什么生出这么大火气。”外头一双丫头打帘,席况迈步走进来,语态闲闲,眉目含煞。“妾身请席公子的安。”四娘暗自叫糟。她一时想着给俞公子交代,让人把这犯事儿的蹄子丢回春院调/教几天,倒忘了这个主。更偏偏让他赶上这时候。方还冷着一张芙蓉面的佳人委屈的扑进席况怀里,似是怕极了,缩着身,满是依赖:“席况。”她片语不说,就只喊了这一声,愈发显出她的惊慌失措。若不然,她就该是谨守本分的喊他席公子,而不是依从回转百般的心思,直直地唤他姓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