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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想到蜚蜚会知道四婶的事情,以为meimei是随口说的,结果蜚蜚却一本正经地连说带比划,努力向她传达道:“刘表叔,科考,啊!买官。”那个“啊!”字,活灵活现地表达了人在落榜时那种崩溃绝望的情绪,再结合语境,众人秒懂。“真的?”阿柔想了想,问她,“可是四婶亲口说的?因她觉得你不会说话,没避着你,所以全被你听来了?”蜚蜚身体还没适应,做不出大幅度的动作,便用力眨了眨眼睛。也是阿柔问了,她才想到,自己现在只是个五岁的小孩儿,曾经还一度被人说是傻子,她说的话,在旁人眼里可信度应该不高。但阿柔这样一解释,真实性就大多了。“这吸血虫还他娘的没死呢!”阿木不屑,“就他那德行,还想做官?老子送他见棺材比较快。”阿林白他一眼,小胖手立在耳边装模作样地扇了扇风:“你粗俗。”“你不生气?”阿木瞪着眼睛,模样英武,“那腌臜玩意儿脑袋遭驴踢了要卖咱们meimei。我不点艹刘家十八辈儿祖宗,都是看在四婶那张老脸上心里膈应。能的话我顷刻间把那他们老老小小全卖去给人当牛做……”正义愤填膺的时候,柏秋一巴掌拍在他后脖颈上。“哪个教你这样骂骂咧咧、满嘴喷粪的?”柏秋拧他胳膊上的rou,“再叫老娘听见,有你好果子吃。”阿木顿时蔫儿了,捋着后颈小声嘟囔:“怎么一骂人您就听这么清楚,您耳朵到底是好还是不好?”“跟你说了多少次了,要懂礼数,你非不信邪。”阿林幸灾乐祸。“你倒是骂个懂礼数的给我听听。”阿木表示不服,“骂人还能有不难听的?不难听我骂他干啥?”“来就来,你听着啊。”阿林清清嗓子,突然面色一凛,怒喝道,“这刘表叔简直狼心狗肺、禽兽不如!一大把年纪了还靠几个jiejie养活,好吃懒做、厚颜无耻。依他那个钝得掉渣的榆木脑袋,就是下辈子也不会有出息!做官?我看他是在做梦!”慷慨激昂的一席话,骂出了风格骂出了水平,同时赢得了母亲和meimei们的赞许和肯定。阿木瞬间开窍,明白了自己为什么会被揍,不由向二弟投去了激赏的眼神。只有阿森,满脸不解地望着他们。直到家门口时,他趁旁人没怎么注意,抓住小声问他:“二哥,刚刚你说的都是啥意思啊?尤其那句厚颜无耻,无耻我知道。厚盐……怎么就成骂人的了呢?若是薄盐,道理又怎么说?”阿林:“……”三弟这心,到底得有多大?-往常农忙的时候,都是几个妯娌临近晌午时回来做饭送到田里去。今儿他们回的早,饭还没煮上,几房遂各忙各的,没聚在一处。江家住的是个不大不小的四合院,一间堂屋,四间厢房。堂屋自然是老太太住着,四间厢房两两挨在一块儿,兄弟几个平分,二房挨着大伯江敬文一家。大伯母李香砂为人豪爽泼辣,看似凶悍实则是个直脾气,跟柏秋的关系倒比其他两房亲厚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