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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的命,你再要就是要我的命!""哪有你这么做主子的!你家王爷富可敌国,你却这么小气,才给一百两!""又哪有你这么做奴才的,不跟主子依依惜别,却掐主子脖颈要钱!"争到这里华贵就有点理亏,眨了眨眼睛,确实有些不舍。"那好吧......,我们就......先依依惜别,然后再......要钱。"到最后他道,吸吸鼻子,这才发现他家流云不见了。"刚才你只管掐我脖子要钱,你家流云说去如厕,你也没听见。"躺椅上华容摇了摇扇子,慢慢眯眼:"你现在可以跟我依依惜别了,如果惜别的好,我就考虑再加点。反正那韩太傅现在被我捏在手心,我是吃穿不愁富贵等闲。"雪霁初晴,韩朗的背影被阳光拉得老长。流云低头,掠衣摆,在雪地上面缓缓跪低。韩朗在原处冷声,并不回头:"事到如今,你是不是还没话跟我说?"流云将头垂得更低,声音几不可闻:"属下来向王爷请辞,请王爷恩准我和华贵归隐。""你跟着我,封侯拜将指日可待,我悉心扶你助你,难道你就一点也不稀罕?!""还请王爷体谅人各有志。"流云的这声已经更低。"大声点!你有胆做难道就没胆说!""还请王爷体谅人各有志!"流云霍然抬头,目光灼灼,虽然有愧但并无畏惧。韩朗沉默,终于回身在雪地落坐,斜眼看他,许久才道:"那要是我不许呢?"流云不语。"你是不是想说,你的命本来就是我的,如我不许,就随我拿去?"流云眼眶微热,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好在雪地深深埋首。微风扑面,十数年主仆相随的岁月在沉默里一寸寸游走。"你走吧。"到最后韩朗终于叹气,将手一抬:"记得以前在洛阳那个宅子么,我将那宅子赐你。愿你得偿大志,一辈子被你家贵人骑在头顶,做牛做马,哄他平安喜乐。"流云一怔。"我突然这么虚怀若谷,你不习惯是么?"韩朗又苦笑一声,拍拍屁股起身:"要不要我说句很俗的台词:在我没改变主意之前,赶紧走人!"流云于是在他身后深深埋首:"愿王爷此后万事遂心,和华公子也能白首。""我和他?"韩朗大笑一声,顿步:"如今我要靠拿你家贵人要挟,才能换他好颜相向。不过你说的没错,互相伤害盘算,这也算种白首。""杯酒举天向明月,陪君醉笑三千场......"到最后他竟然一甩衣袖,斜眼唱了句戏文,这才一声长笑离去。华贵走了。没人呱噪,院子果然安静。华容在躺椅上躺了会,看太阳慢慢西斜,又看韩朗慢慢走近,一言不发。韩朗于是叹了口气,问:"贵人走了,你是不是很心疼?"华容但笑:"的确很心疼,他把我银票抢了个精光,还真不愧是杀猪的后代,有做强盗的底子。""他爹是个杀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