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屉,拿出里面的万宝路,抽出一支,嘴唇咬住,摸出西裤口袋内的打火机。傅时津越是若无其事的模样,张家诚便越急躁,耐不住性子,问傅时津目前事情该如何解决?一边臭骂刘政这条赖狗,疯了一张嘴咬人不放。“甩不掉,就调走吧。”一支烟快要抽完,他捏着烟根按进烟灰缸里,转身推开窗户,让秋风吹散室内烟草气息。“调哪合适?”“警校。”张家诚眉头一挑,笑了。警校的确适合刘政,冷面教官非他莫属。秋雨停了,被雨水洗过的香港仍是旧巴巴的,发潮地像一张张胶质相片。连续两天,他待在警署,一面要调查失踪的货,一面要接受内部调查科的调查,一刻没得休息,他开始发现,这种没得休息的时刻成了他最大的精神安慰剂。他不需要休息。傅时津可以休息,偏偏他是陆钦南。一场秋雨洗刷了半山几天的阴霾,凉中带冷,都要分辨不清到底是凉快还是寒冷。半山别墅,屋深处,西洋钟冷冷清清敲了起来。宣小姐从美国回港,宣文汀心情好,大办宴席,缺了个人,总觉遗憾。“清除行动”一事差不多后,宣文汀让阿粒call陆生回来食顿饭。call了两天,某人没反应,阿粒只好联系张家诚,请张Sir将人带来半山别墅。佣人拉开门,接过傅时津扔过来的外套。他走进屋内,回头望了眼张家诚,请他随意,无需紧绷像个初涉人世的孬仔。一声孬仔,让张家诚紧张不起来,学他模样,解衣扣,坐沙发,敞开胸怀接受这叫人心情郁闷的豪宅。自创立壹和集团后,宣文汀便将自己的豪宅从西贡搬到了太平山,讲可以饱览维多利亚港风景,环境又好,最适合他养老。这地方富人住的嘛,鬼佬虽多,但无人敢在这里闹事,他不知多安心。年纪上去了,贪生怕死,许是人之常情。宣文汀同几个叔伯搓牌,也不知是不是故意将他俩人冷在一旁。阿粒泡了两杯茶,佣人端送到两位阿Sir面前。张家诚装模作样喝了一口,苦哈哈,一张脸忍不住皱了,看身边另一位阿Sir,面不改色,甚至还喝上第二口、第三口……“傅时津,这玩意儿你喝得下去?”傅时津放下手中瓷杯,双手交叉,放腿上,用力内掰,骨节咔擦作响,坦然自若地看着内厅那一桌搓牌的老柴。(老柴:老家伙)阿粒坐在一旁,拂了拂旗袍裙摆,笑讲:“阿南讲,苦叫人头脑清醒,同烟一样呢——阿南,白头佬托人从内地送来茗茶,是请你尝味,你喜欢,到时你带一些回去。”说着,她看向张家诚,“张Sir,你要不要呀?”张家诚连忙摆手,“不,不用,多谢阿嫂。”阿粒轻声笑笑,“你喊我阿嫂,你喊阿南什么呀?”张家诚怔住,一时不知该怎么讲,瞟了眼傅时津。傅时津抬眸,睨向阿粒,不冷不热,他忽地起身,用力拍拍张家诚的肩膀,讲:“飞仔龙在外面,你跟他交接下情况,货不能有意外,明不明白?”张家诚立时起身,赶紧逃走。阿粒掩面笑起来,翘着腿,窄窄的旗袍下摆哪里遮得住她纤细脚腕,可惜傅时津目不邪视,俯身端起茶杯,几乎不怕烫,喝了一口苦涩至极的茶水,仍面不改色,径直朝那几位老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