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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的他时候,夏天已经过去了,那个少年改了名字叫严冬,他敏感,自卑,自我厌弃,无法信任任何人,别人一靠近就想要逃,你看向他的时候他明明笑的一脸灿烂,但当你转过身去就会发现,那双笑的弯弯的眼睛里其实满是慌张。那还是他刚认识严冬的时候,他被作为家教介绍给严冬。前一脚严冬还在和自己谈着昨晚的球赛里齐达内顶人笑的开怀,下一秒,林叶转过身去看橱窗里严冬的模型,却无意间看到玻璃反光里,严冬满眼的惊慌无措,和仿佛祈求什么的哀痛。本来他对严丽丽说的:“我觉得我弟弟不太对劲。”不置可否,直到那一瞬间,他才意识到,是真的,严冬似乎在求救,而如果没有人拉住他,他真的要掉到万丈深渊里了。后来严冬好了很多,他和严丽丽误打误撞居然真的把他救了回来,严冬开始渐渐开始可以和其他人交往,对着他和严丽丽也越来越坦诚和信任,但自我厌弃和敏感却始终存在。林叶很想看看,那个在自己状态最差,已经几乎抑郁到崩溃、对任何人都不敢信任的时候,还在想着如何不让母亲难过,不让别人被自己负面情绪影响的少年,最灿烂,最开心,最像夏日朝阳一样的时候的样子。而如果真的能有一天,如果严冬真的能够痊愈,那么,那个最有可能把“盛夏”带回来的人,就是这个秦浩铭了。林叶眯着眼睛看了看前方正在开车的秦浩铭,和副驾驶位上和秦浩铭说笑的严冬。“秦浩铭”是当时让严冬苦苦挣扎时攥着的那根草,后来他和严丽丽其实只是给严冬的脚下垫了一块石头,那么现在的秦浩铭呢?他是最后能把严冬拉上来的那只手臂,还是把他踹下去的脚?林叶很矛盾,他想看严冬彻底爬上去,真实的、快乐的、好好活着,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自己需要日日担心,一个不留神他就会把自己饿死喂猫;但又实在很怕,如果真的是被踹了一脚,他还来得及给他垫石头吗?林老师通过反光镜瞪了秦浩铭一眼:老子千辛万苦救下来的人,你要是敢踹下去,老子绝对让你陪葬。秦浩铭不是没发现林叶对自己的探究和对严冬有点过分的保护,甚至那么巧,林叶瞪他的时候他也正好抬头,刚好看见了。但他并没有觉得反感,他很能理解,甚至还很有点欣慰,严冬跟他说那些年的事的时候,并没有说他太多到底受了多少罪,反倒是说过很多次,林老师帮了他很多。他能够想象是林叶对那段日子的严冬有多重要,他又嫉妒又感谢,嫉妒在严冬最需要帮助的时候,陪在他身边的不是自己;感谢幸亏有林叶和严丽丽,严冬才能捱过来。所以他完全能理解林叶对自己的怀疑和不信任,坦白讲:林叶基本上就是自己的“老丈人”。所以他不但不生气,反而有点欣喜,如此严苛的“老丈人”见到自己和严冬手牵手的出现,居然没有上来把自己踹一边去,而只是跟着“考察”,这证明自己第一印象还不错呀。连带着那点被林老师牌电灯泡晃的眼晕的不快都淡了不少:桥到船头自然直,哥迟早能睡到,但是老丈人可不是那么容易讨好的,他很能分的清轻重缓急。三夜山庄不算太远,开了一个小时就到了。但由于导航上还没标出来,到了山脚下,秦浩铭就停了车给陈三夜打电话,顺便他们也下来伸伸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