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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身上为何又这么多的血迹?”“刚才亲手从我腿上搬走尸体的那人难道不是你?”我不敢置信地看他。——这京城捕快蠢钝如此,我着实为我晟朝安危堪忧。“……你若同他无亲无故,他为何不死在别人身上,非要死在你身上?”“大哥,你查案归查案,注意点用词好吧?”我轻揉着太阳xue,只觉得脑仁生疼,“我一个未出阁的姑娘,你现在说一个男子死在了我身上,我以后嫁不出去难不成你给我负责?”问话的捕快大哥终于脸红。他刚张口还想说些什么,却被楼下传来的一个愠怒且熟悉的声音打断。“应小吉!你这话成何体统?”好了,我老子来了。我瘫在轮椅上,偏过头不去看他,脑仁又多疼了几分。“捕快大哥,你这还有话要问吗?”我干巴巴地开口,“我爹来了,我得赶紧回家挨骂了。”呆捕快一脸严肃:“姑娘,你是本案唯一的目击者和最大的嫌疑人,恐怕不能离开,按律我应当要将你带回府衙内审讯。”真是个呆子。我扁着嘴,双手开始cao控轮椅往楼梯处挪动。预感到今晚上肯定又要被骂半夜,我心情很沉重。“我爹是翰林院首应怀远,我跑不了的。”我死气沉沉地开口,“若有什么不清楚的你明日来应府寻我就行,我叫应小吉——当然最好还是别来。”说完,我毫不设防地看向楼下的方向。应院首还穿着官服,正用惯常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我,脸狰狞得像根老苦瓜。他身旁还站着一人。我随意一扫,却僵在了原地。那人已脱了甲胄,背着手站在楼下,一双凤眼抬眸看向楼上的位置,面容冷峻,波澜无惊。一袭白衣坦坦,长身玉立,风仪端方,清贵如谪仙。我以前常觉得他眉眼深邃无情,似时时含着腊月霜雪,此时那一袭风雪便正对上我的眼眸。我的四肢登时便麻了。只那一眼,我这胸中压了三年的万千思绪,便如同寒霜利刃纷纷刺出,将我浑身上下穿了个透彻。我指尖颤抖着,没有半分气力。“小吉姑娘!”耳中听见一声招呼,得福见我要下楼,便赶忙过来帮手。我从愣神中回转过来。——随后就眼见着毛手毛脚的得福绊了一跤。事情发生得很快。我只见到他朝我的方向一倒,紧接着我整个人就跟着歪倒了。然后就是——“咚咚咚咚咚咚咚。”“啊——得福啊!”我躺倒在楼梯下。得福压着轮椅,轮椅压着我,我压着……一袭白衣。我慌乱地挣扎着起身:“……谢阆?”身子一动,熟悉的疼痛从下半身涌了上来。得了,这下我两条腿都断了。*你们尝过身心俱痛的滋味吗?——我现下便是如此。我这两条纤纤玉腿活生生地废在了此刻,可是偏生这剧痛之中我脑海中所想的居然是谢阆。堂堂的晟朝靖远侯,回朝第一日,被人在朝云馆扑了个满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