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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使封知桓真的蹬鼻子上脸十分过分,他也有办法令封知桓如数奉还,实在轮不到她去忧心。毕竟他那通天的本事都能生生逼疯崔瑾安。思及此处,重睦不免又想起那日争吵,没由来泛起阵烦闷,翻了个身掀起被褥遮住脸:“本宫有些乏了,熄灯罢。”慈衿应声前往烛灯处,蓦地顿住脚步回首道:“对了,还有一事。明日宫中设宴,娘娘专程向圣上求了恩典,许公主解除监/禁,进宫半日。”她说话时明显不敢直视重睦,果不其然只被逼问几句便如实交代:“其实,是娘娘请了贺豫替公主看诊——”重睦恍然大悟般笑出声,从被褥中探了只脑袋调侃道:“你与贺豫开春便会成婚,在母妃宫中见面算不得逾越,何必以本宫做幌子。”“哎呀,公主您误会了,”慈衿总算不再支支吾吾,一鼓作气道:“是娘娘想替公主看看是否已有喜脉,无论有无,接下来又该如何调理。”连圆房都是做戏,重睦又如何能有什么喜脉。但既是封贵妃所求,她也不好忤逆。只安然坐定贺豫身前由他仔细相看,瞧着他眉间微蹙复又缓缓舒展,收好搭在重睦腕间的丝帕放回医药箱中,起身向封贵妃行礼解释:“回贵妃娘娘,公主殿下虽未有孕,但与先前老师留下的病历看来,身子却是见好不少。”阖宫众人闻声面上皆难掩喜色,唯重睦神情一顿,缓缓垂下双眼。在关外待了两月有余,无论身处图鹿城还是抚北营,顾衍每日都会督促她按时服药。那药是他按照西泉散人专程为她调理身体所制,简直苦不堪言。最初几日重睦每每靠近那药便觉反胃恶心,若非顾衍坚持强迫,每日下口前都安慰她良药苦口利于病,她才不会足足坚持半月有余,习惯之后已能做到面不改色心不跳地一饮而尽。因她终日习武的缘故,即使伤病缠身,始终底子不差,是以平日里既无有不适,亦不会感觉喝了那苦药有何变化。“敢问公主,可有在自行调理身体。”贺豫转身面向重睦,行礼询问道:“不知药方能否借卑职一观,也好辅以助孕药物,早日得子。”“不,不必了。”重睦回过神来,连连拒绝:“那药方全权由驸马负责,本宫并不清楚。况且如今正是伐渊关键时期,驸马与本宫都不急于求子,也不好劳烦贺御医空费心。”话音未落,封贵妃端着茶盏的手略一停顿,盖上盏盖递还李尚宫,与重睦道:“驸马还懂行医?”“回母妃话,驸马也是担忧阿睦身体,所以自学了些。”封贵妃下意识与李尚宫交换一个欣慰目光,不掩笑意:“你们夫妻二人共同进退,想来也是极好的。”重睦踟躇半晌,终究还是弯起眼角附和她道:“母妃所言有理。”母女二人随后又聊起程况与崔瑾安之事,封贵妃只叹郑淑妃许多年来为人本分,从不恃宠而骄有半分逾越,不曾想竟是位隐藏极深且忍耐不发的主儿。“幸而老天长眼,叫她遇上个‘好弟弟’。”她们女子间言说体己话时重旸向来不多插嘴,此刻难得出声,还不忘将手边两粒杏仁扔入口中才又道:“联名六部上书,亏他干得出来。不过我倒也听说,此事幕后更有高人cao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