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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唐!”听得出这些话慈衿憋在心中很久,不过看在重睦面上一再隐忍,眼下总算得了机会畅快抒发。“本宫也并非求她感念。”重睦从不是斤斤计较之人,自愿待身边人好,更无所图。因此才愈发不解:“她与本宫血脉相连,一道长大,何至为了男子帮着旁人落井下石。”“公主。”行至自家府邸马车前站定,顾衍掀起车帘让重睦先上车,随后才入内坐稳,为她解惑:“龙岩侯夫人与公主血脉相连,自小相伴成长,却无论容貌才学,皆不及公主。换位观之,公主如何自处。”重睦觉着顾衍此言前提便有所误会:“满燕都人人都说本宫野蛮凶恶,封家小姐名门闺秀。根本不似顾卿所言。”车夫扬鞭而起,马车缓缓开始行驶。风雪愈盛,原本半刻钟路程硬生生拖延了一倍有余。重睦抱着慈衿早为她备好的手炉,十分慷慨地与顾衍分享,两人并肩而坐,当真与平常夫妻般相互取暖。“传言并非实情。”顾衍低语从耳侧顺着肩骨传来,与先前听到的声音都不一样。重睦隐约有些恍惚,但还是凛住心神点点下巴:“即便如此,本宫与她姐妹之情,又何须在意这些虚名。”她长在军营,每日所见皆为炮火纷飞与战马驰骋。所以永远不会知道,于抬头只见家宅后院四方天地的寻常女子而言,虚名便是毕生所求。故时巾帼之所以为人称道,是因为传说早已消散于历史长河间。无人会喜欢身边出现一个异类,横刀立马不输男子,解甲归城明珠生辉。唯有揣测抹黑,能叫自己活得更舒服些。但封知榆不似旁人。既不能敞开胆子去厌恨重睦,又无法真心说服自己与她和平相处,方才成了眼下这般别扭模样。顾衍垂首,指尖相触时感受到她的冷意,只将手炉全部递还给重睦,顺势盖上了小毯子:“龙岩侯夫人在意,公主无法改变,只能接受。”“矫情,”重睦也不跟他客气,抱紧手炉阖上眼,向后仰靠寻了个舒服姿势:“就该带她上次战场,看看什么叫骨rou横飞,血溅三尺。保命都来不及,还有闲工夫扯这些有的没的。”第10章相处漫长时光以来,顾衍找不……不知为何,重睦总觉顾衍这些时日的笑意比她之前见过的都要多。虽是转瞬即逝,但她绝无可能看错。下意识凑近他微微眯起双眸,神情像极草原深夜中寻觅猎物的狼群:“说来本宫还有一个疑惑。”顾衍侧首,只觉自己略一低头,便能碰上她的唇。喉结不自觉滚动,顾衍坐直身形,礼貌道:“何事。”重睦已然恢复平素笑意,一扫方才那副审犯人的气焰:“顾卿似乎与外公很熟悉。”封老将军喜茶,满朝皆知。能前去封府送茶者,已算是老将军极为相熟之人,而后相邀共品者,则更上一层台阶。从前永康帝有这面子,到如今朝中以杨太傅为首的那帮老头子也常来,但重睦却从未见过外祖与哪位后辈共享新茶。虽说上一世她曾听封老将军念叨过顾衍数次,可两人也仅仅数面之缘,谈不上能够相谈甚欢。只听顾衍如实答道:“还得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