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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知道,如果靠近那条水沟,他就将体无完肤,彻底碎成粉屑。他不敢,他害怕!周闻谨想,再接下去该怎么演呢,是一屁股跌坐在地上,然后默默地流泪吗?可是这样一来,该什么时候去把那件大氅捞起来呢?还有司马罡在这里的一句台词,那句“我不明白”又该什么时候说呢?周闻谨还没想好,想了几种方法都觉得不是太妥当,所以就等着看贺西漳怎么演。“咦?”周闻谨惊奇,贺西漳的演法跟他的完全不一样。冷冰冰的道士不仅没有神情恍惚,举步维艰,反而沉稳地步履不变的一步一步走到了水沟边。周闻谨感到牟宛平似乎也对贺西漳的处理有点疑惑,正皱着眉头看看监视器又看看贺西漳,似乎在犹豫要不要叫停。至于沈燊一他们,因为对贺西漳已经陷入盲目崇拜,所以倒是看得一瞬不瞬,就等着贺西漳给他们惊喜。【老狱卒:“就是这里了,小师父圆寂的时候,天上不知道怎么劈下了一道雷,劈开屋顶把他的尸骨给点着了,一把大火,什么也没留下。陛下让他们把他的骨灰丢了,我看他可怜,偷偷跟着,才知道是丢在这儿了。”司马罡默默地走了过去,站在水沟边,仍然算年轻却已经满身沧桑的道士冷冰冰地看着水沟,看着水沟里那张被污泥所覆盖的大氅,看着他的故人躺在阴冷发臭的脏水里。】周闻谨不知道贺西漳此时在想什么,然而他明明什么表情也无,却把人的情绪抓得紧紧的,或许是因为他紧紧抿起的嘴角,也或许是因为他眉间深深的沟壑,或者是他青筋凸起捏紧的拳头,或者是他格外挺得笔直的腰杆……他紧紧地绷着自己每一寸活着的地方,身体、皮肤、呼吸乃至心跳,似乎只要稍有放松,他就会分崩离析,尸骨无存。他就这样崩了很久,而后慢慢地、慢慢地蹲下身去,他看着那张水沟里只露出了一角尚且没有被完全染黑的大氅,手指颤抖地拂过水沟旁那朵盛开的明黄色的小野花。司马罡小心翼翼地将那朵花摘了下来,好像不解似地看着它:“我不明白!”贺西漳居然在这个时候说出了“我不明白”,他看着那朵花的神情是如此冰冷和残酷,令人不由往后倒退半步!周闻谨感到很难过,他看出来,贺西漳的司马罡此时处于十分危险的状态,他看到那些还存在着的美好的事物却想到了自己失去了的珍宝,因而产生了完全负面的情绪!然而,下一瞬,他又抬起头来,眼神迷茫地看向遥远的天空,他似乎听到了什么,而后脸上露出了笑容,继而,笑容冻结,继而,疯狂,继而哀伤,最终转为平静。贺西漳跳下水沟,将那件大氅挖了出来,跳上岸,抖开满是污泥的大氅,披在身上。他细细地系好带子,就像那天一样,然后在老狱卒的目瞪口呆中,慢慢地走远了……第37章小别贺西漳走出很久后,周闻谨才等到了那声“过”。所有人都陷入了某种不可自拔的情绪中,以至于谁都没有发觉,贺西漳早已走出了拍摄区域,一个人站在远远的地方。他也不过来,就是在那儿站着,孤零零的一个人。“心里堵得怪难受的。”不知是谁这么说。然后就有人附和:“我也这么觉得,司马罡走的时候那个背影,天哪!虽然他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