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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随后再无动静。唐时语翻身朝里,闭上了眼睛。大约过了一盏茶的功夫,窗柩轻响,一个身影利落地翻了进来,落地悄无声息,但独属于他的淡淡药香味出卖了他。唐时语的睫毛颤了颤,唇瓣抿紧,嘴角向下抿出倔强不悦的弧度。“jiejie……你睡着了吗?”少年轻声试探着,又侧耳倾听着她呼吸的频率。突然脸色变了变,触到床幔的手指微微蜷缩,又无力地垂下。他身子矮了下去,靠着床榻坐在地上,手指拨弄着腰间绣着小狗图案的荷包。他静静靠在床边,一语不发。一缕浅淡的脂粉香气飘忽忽地散进了轻薄的幔帐,压在她心底的那股火气再度被勾了上来。她蹭地坐起身,把少年吓了一跳。顾辞渊忙拍拍屁股站起身,隔着床幔,低声唤:“jiejie?”“去哪了?”少年被这冷漠的语气刺得心口疼,她从未对他如此冷言相对过。心中的酸涩难忍,垂下头,心知是瞒不过了。于是解释道:“今日上街,我听到有人说jiejie的坏话,本想……”他顿了顿。——本想杀了他。“本想小小地教训他一下,一路跟着他想找机会下手,谁知那人进了青楼,我便跟着进去了。”——人太多了,没找到机会切下他的头,真是可惜。唐时语万没想到是这个原因,一时间神情复杂。少年乖巧地立在床榻旁,长长的睫毛向下垂着,整个人格外安分,他不安地揪着衣角,继续说道:“我怕他跑了,就一直盯着他,结果两个时辰他都没从房里出来。”——自然是出不来的,他把匕首架在那女人颈上,逼她给那人偷偷下了药。顾辞渊眸光闪了闪,突然笑了,好像想到了什么趣事,边笑边说道:“后来一个女子从那房里尖叫着跑了出来,说是那位公子不知怎得,突然没忍住,秽物弄了一床,屋子里臭得都不能待人了。”——jiejie说过,不可惹祸,只得小惩大诫一番,嗤,便宜他了。唐时语:“……”顾辞渊低沉地笑着,胸腔发出好听的震动声,肩膀耸动着,“他跑出来的时候我瞧见了,衣衫不整,裤子也……那东西还源源不断往外冒,所过之处,众人避之不及。”——太可惜了,若喷的是血该有多好。他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好不容易喘匀,停顿了片刻,抹了抹眼角的泪,又扑哧笑了出来。“场面壮观,世人惊叹。”“是哪家的公子?”“好像是姓曹,只听人叫他曹公子曹公子的。”姓曹啊……唐时语脑海里迅速过了一遍曹姓的官宦,喜好寻花问柳、流连青楼,大抵是那一位了——户部左侍郎家的二公子,曹熠。此人前世时也曾sao扰过她一段时间,不过后来因齐家的一纸婚书而变得安分。这位曹公子虽然风流滥情,但却是个孝敬父母的主,许是怕惹恼齐家给家族招祸,很识相地知难而退了。“他为何会突然……嗯……”她欲言又止,疑惑地望着他。少年笑够了,舒了口气,不在意道:“天知道,或许是吃坏了肚子吧。”吃坏了肚子……还能去青楼消遣吗?唐时语蹙眉思索,若是掀开床幔,便会看到少年的眼里满是狠戾。他的手指摩摩挲着腰间锋利的匕首,唇角勾起凉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