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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玩闹。三五成群嘻嘻哈哈,时不时泛出零落的脆响与光亮,露出这一方小小的角落,静谧的氛围即刻被打破了。眼看着人多眼杂起来,被人看见就不好了。陶湘下意识扯住顾同志的衣袖微微晃动,将脸塞在袄领里,压低了声音快速问道:“那我们明天什么时候去啊?”她的嗓音软柔,无意识做出的少女举动又有着莫名的情态,绵软得紧,让人一刻也不舍得与之分离。顾同志捏着饭盒的修长手指紧了紧,指骨处发白,还是忍不住伸出手去轻轻回握住陶湘青葱般的嫩指,唇角随之微微勾起:“明天傍晚前,我在村口等你。”这手怎么能这么软,他这般想到。陶湘却不似顾同志内敛稳重,性子要外露许多,只见她听完后,脸上露出明媚的笑意,衬得面颊上那抹小小的梨涡分外惹眼。她将对方牵握来的手反捧住,细嫩的手掌托牢牢执着亲昵地托到下巴蹭了蹭,像只粘人的猫咪,眸光温软:“好,那我们明天见!”陶湘准备就这样告别完离开,但顾同志却又舍不得了,倒映在墙上的男人影子推也不动。彼此三番开始难舍难分起来,两人在偏僻无人的角落难免又多耽搁了一会儿,这才互相分开。因着明天要与顾同志一同过元宵,陶湘这一晚就兴奋得有些睡不着。白日睡了太久,她本就觉意少,索性披上袄衣点了蜡烛盘腿坐在床下一块毯子上,开始扒拉床底下的那些东西,煤炉取暖燃起的淡淡炭烟在她身旁轻袅飘荡。左不过就是几个大木箱匣子,大部分用来装着原身的财物体己四季衣衫,陶湘随意翻查了下,发现并没有被挪动碰触的地方,显然在她昏迷的时候没有人来动过。剩下的就是一些买了还没吃动的糕糖点心瓜果rou铺,这些将她的床底塞得满满当当。陶湘先前受惊晕厥,由此正月里大部分时光都躺在床上休养,因此也顾不上祸祸这些贫瘠时代少见的昂贵美味,余了不少下来,硕大的食匣子里几乎未动。乍见到眼前堆积着的琳琅满目,陶湘一下子来了兴致,顺手从包袱里捡了块手帕,东翻西选开始趴在地上兴致盎然地挑拣起明天同顾同志一起逛灯节时要吃的东西来。看看这个不错,瞧瞧那个也好,陶湘跪坐在食盒子旁越整理越精神,神采奕奕挑了半宿……不同于生活闲适的陶湘,人丁稀零的陶家此时却无比孤寂冷清,形成鲜明对比。屋内摆设凌乱,灶台柜面上浮了一层薄灰,造饭生火的炉子也随意摆着,无丁点人气的房子竟比外头寒冬腊月天还要更加寒凉。显然可见,陶家叔婶俩已很长时间没回过家里了。之前陶家叔叔在外头找活干时与竞争的盲流起了冲突,被陶兰所指使盯梢的小红兵当械斗典型抓了个正着,刻意关在学习班里久久不放。唬得陶家婶婶很是着急上火了一阵,涕泗横流地拉下脸面四处去找人求情。然而四处碰壁没求来个结果不说,她也逐渐自顾不暇,手心烫伤的伤口开始大面积溃烂,连累整个人高烧不退,不得已只能住进最便宜的卫生所治疗,每片药都要数着铜板花费。这是住进诊所的第五天夜晚,病情稍有好转的陶家婶婶独自躺在简陋的通铺病床上默默流泪,再不见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