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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阮晴把手往回拽了拽,“我们就不管了吗?伯父和伯母——”戛然而止的话转为一声惊呼。余兆楠回头拥她入怀,双臂用力地勒着她,仿佛要将她揉进骨血。“小晴,对不起。”他嗓音里夹着哽咽,有热烫的眼泪滚进她发丝里,“对不起,对不起……”他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脑子里一片混乱。有些事说不清该怨谁,但他只能说句对不起,哪怕是替造化弄人的老天爷。为什么要让她经历那些,为什么让她忘掉之后,又全部想起来。一个不到五岁的小女孩被锁在柜子里,亲眼看着父母被人一刀一刀地砍死,是多么可怕的记忆。就算过了十年,二十年,甚至一辈子,都永远是无法磨灭的噩梦。他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想起来的,也不敢问。是在和他一起玩积木的时候,第一次开口叫他哥哥的时候,追在他身后边跑边笑的时候,乖巧地坐在他身旁写作业的时候,还是,一个人在异国他乡,孤枕难眠的时候。如果这二十多年,他始终陪着她该多好。那样至少不会有一个噩梦缠身的夜晚,是她独自扛过来的。阮晴抱着他的腰,止不住眼泪又哭又笑:“笨蛋,你要憋死我啊?”-月光从落地窗斜射进来,打在长方形的羊绒毯上。屋里没开灯,两个人相拥坐在那片银辉里,紧紧握着对方的手。“你不去真的可以吗?”阮晴抬起头看他,眼神还是有点担忧。余兆楠揉捏着她的手,乐此不疲,一刻都没歇下来,“让别人去也是一样的。”原本他是想借着出差一个人冷静冷静,要把他们之间的关系怎么办,可现在没有必要了。他一秒钟都不想离开她。阮晴戳了戳他的手心,“我想睡觉了。”“不洗澡吗?”“……洗。”他捏了捏她那只肥肥的粽子,“我给你洗?”“……”“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又不是没看过。”阮晴耳根子红了红。余兆楠捏捏那片温热的小耳垂,低声道:“伤好之前,每天给你洗。”他帮她洗澡,变成了两个人一起洗。要不是她手受了伤不敢乱来,还不知道要发生什么。后来他给她吹头发,玩心骤起,从下面往上吹,像八十年代流行的爆炸头。阮晴又好气又好笑,直呼他大名:“余兆楠!”他笑呵呵地关掉了吹风机。阮晴攥起拳头要打他,整个人被捞进怀里,靠在盥洗台边。余兆楠摸着她干燥而蓬乱的头发,欣赏着,煞有介事地点着头:“我家宝贝怎么着都漂亮。”阮晴咬住下唇不让自己笑出声,“油嘴滑舌。”他轻笑着低下头,脑袋钻进她浴袍的领子里,探出舌头,“这才叫,油嘴滑舌。”阮晴身子一抖,使劲掰他脑袋,“这叫流氓。”“嗯,谢谢夸奖。”他蹭到更里面,怎么都不出来。“……”后来他还是给她把头发梳好,软磨硬泡着跟她躺进同一个被窝里,像婴儿的姿势从背后抱住她。“那个到底是怎么回事?”阮晴心里还是膈应着。